岳霖蓦然抬头,看见不远处,一片疏林之后,隐隐露出一角红墙。
他不由喜上眉梢,足下加力,幌眼之间,已至门前。
只见两扇油漆剥落的山门,斜开一条小缝。
高悬门首的匾额,也因风吹雨蚀,字迹已模糊不辨。
岳霖左手轻推,闪身而入,这座庙宇,佐地并不太大,除了一座正殿,两旁偏殿各一,但,都已是蛛网尘封,倾塌过半。
小小地院落中,更是荒革没径。
这时,虽然天已将明,但那破败残余的景象,令人看了,仍感到阴森森地,寒意袭人。
绕过正殿,钟楼高耸,虽也景蚀毁损,顶层半间,似叮聊避风露。
岳霖心头一快,纵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顶层。
他游目四望,见这种楼不过两丈见方,那座铜锣,早已不知去向,只余下垂吊着半根铁链,锈迹斑斑,随风微微荡漾。
岳霖看够多时,忽然奇道:“这庙前庙后,俱都残破不堪,怎么这楼顶却是如此洁净,真是怪事!”
忽然。他发现墙角散落着几根鸡骨,不禁忖道:“看这情形,分明有人先我而来,这又是什么人呢?难道是他?”
正当他惊叱不已之时,只觉楼外一影一闪,不由大吃一惊!
他立即飞身纵出,同时喝道:“什么人?”
岳霖甫落院内,但见紫影一幌,钟楼上接着纵下一人,身法灵巧,美妙已极。
他凝目细看,见这人原是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她紫绢包头,紫缎披风,紫衣,紫裤,一身紫装。
虽然长得杏眼桃腮,美艳已极,但却是嘴角含春,眼泛荡意。
她向岳霖上下打量一眼,媚眼斜飞“噗噗”笑道:“哟!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就算是地处荒山,也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还没有问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声如珠走玉盘,清脆悦耳。
岳霖自遭不幸,所遇到的女子,第一个是小玲,再就是杜若君,一个是秀丽端庄,一个是明艳照人。
此时一见这紫衣女子,媚态横生,放狼形态,不觉心头暗起反感。
他向后微退两步,容色一整,道:“既是姑娘先来.在下自应相让。”
说罢,身形一转,就待他去。
紫衣女子娇躯一幌,已然挡住岳霖去路,一摆手道:“且慢——”
岳霖不防有此,几乎与她撞了一个满怀,急忙撤身后退,愕然问道:“姑娘何事?”
紫衣女子娇笑一声,道:“我没有叫你走,这么急做什幺?”
岳霖听后,剑眉一轩道:“但是…庙内别无容身之处!”
紫衣少女又娇笑道:“看你生得一付聪明样,不料竟有点呆气,看你两眼神光充足,想必也是个练家子,武林儿女,不拘小节,就是同居一室,又有何妨?”
岳霖听了一怔,心中暗道:“她虽说得冠冕堂皇,但是看她这付形像,想来绝非好人,自己正事要紧,还是少惹麻烦得好。”
他心念一动,遂即拱手说道:“虽然武林儿女,不必拘泥小节,但…孤男寡女,荒郊野寺,实多不便,姑娘美意,在下心领。”
紫衣少女见岳霖满面凛然之色,竟丝毫不为自己言语所动。心中甚觉意外,不禁微微一怔。
她见岳霖举步要走,连忙横跨两步,满面春色地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蛮会说话的。”
话音徽顿,秋波连转,媚态撩人地接着又道:“小兄弟!你十几?”
说着,轮举莲步,姗姗向前,一只玉腕,便向岳霖
肩头搭去。
岳霖突觉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透鼻端,心头为之一荡,不禁大吃一惊。
连忙左肩一甩,飘在后退,微怒地道:“姑娘此一举动,不嫌有失庄重吗?”
紫衣女子一把搭空,老羞成怒,倏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