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忽然越众而出,她瓷意地摆动着她丰满诱人的身体,一步三扭地,来到岳霖面前。
她不屑的神情,向白如雪和宫妍艳打量了两眼,然后将胸部一挺,两个乳房,颤巍巍地不住摆动着。
接着,她竟“格格”地笑了。
大厅之内,暴起一阵喝彩声。
凝脂似乎更得意了,她向身后的众人飞了一个媚眼,忸怩作态地回过身来,红唇一撇,道:“喂!岳少侠!你方才没看够,现在美食当前,尽可饱食…”
白如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无奈在这大厅广众之上,众目癸癸之下,无法申斥,只有强自隐忍着。
宫妍艳不禁望了凝脂一眼,觉得她倒是泼辣得可爱,这身段、体形,和面容,几乎都是上上之选。
唯一遣憾的是她生了一对水性杨花的眼睛,否则,凭她所具的条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凝脂又发出一串淫荡的笑声,接道:“岳少侠!你是贵宾,你如果想,就可以过来,帮主也不会见怪的…岳少侠你敢么?”
厅中又是一阵哄笑,甚至有人在拍掌叫好。
岳霖羞红满面,正待发作,骂这贼婢几句时,却被宫妍艳所阻,岳霖不明所以,凝目望着她,就听她低声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宫妍艳的声音虽低,却不想竟被凝脂听见了,只见她圆睁二目,两手叉腰,冷笑一声,道:“我是弱女子,但我敢当众脱衣,你敢么?我是弱女子,但是我敢向名满江湖的岳少侠挑战,哈哈!哈哈…”她一边笑着,一边回身起舞,而且做出许多引人遐回想的动作,她一面狂舞,一面狂笑…
这时的人们这才嘘出一口气,有的在叹息,有的在赞美,更有的高举酒杯,向她摇摇致敬。
其余的女子,这时也随之起舞,她们手舞足蹈,穿行于每一宾客之间,极尽迷惑挑逗之能事。
片刻之后——
正在大家神荡摇之际,忽然门外奔进一个人来。
他双手捧着一个锦盒,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到岳霖面前,匍匐在地,喘息了一阵之后,才断断续续地道:“帮…帮主!属下…到…到西湖…等…后来遇见一个老道,叫我赶回总舵…我…”
岳霖双眉微皱,侧首向“金钱帮”主和“笑面阴魔”望了一眼,见二人仍是毫无表情,这才回首说道:“孙无忌!你且起来,有话慢慢说。”
孙无忌无力地站起身来,双手将那只锦盒放置桌上,用手背擦了擦额问的汗水,俯首低肩道:“那个老道叫我赶回总舵来,并且说帮主已将属下…属下的妻子接来总舵,早晚服侍帮主您…您…”
这时,那些女子虽然仍在舞着,但大家的注意力。无形之中,都集中到孙无忌身上来了。
眼见他将岳少侠认做帮主,有些人感动旗异,有些人认为他是跑昏了头,所以才认错了人。
但当大家看见帮主,仍然神色如常时,和那中年儒生说笑时,不禁又心中啜咕起来,个个如坠人五里雾中,莫明莫妙。
岳霖当着数百双眼睛,只感到双颊滚烫,灼热无比,他不知“金钱帮”主,为什么竟不向自己问罪。
他略一犹豫,随着孙无忌道:“好了,你先下去饮酒去吧,这事…我自会安排。”
孙无忌恭身一礼,缓缓向后退去。
当他退出数步,身形一转之际,突觉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自轻灵曼妙的婆娑起舞。
他定晴细望,啊——一点儿也不错,那…那个身材丰满,举止撩人的女子,不正是自己的爱妻么?
他的眼睛愈睁愈圆,越睁越大,他看前厅中所有的人,都以一双贪婪而充满淫欲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妻子。
这时,他已激动得无法自恃,他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陪别人睡觉,却不能忍受她胴体全裸,任人观赏的。
万其令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的妻子“凝脂”正以各种猜亵的动作,在博得那些男人赞美、感叹。
他血脉贲张,胸口狂跳,忽然之间像疯狂了一般,他急步冲至“凝脂”面前,鼓起最大的勇气来,右手倏伸。
“拍!拍!”
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接着便是“哇”地一声痛哭。
孙无忌咬牙切齿地站在那儿,恶狠狠地望着双手抚着两颊的“凝脂”面上竟然浮起一片杀机。
“凝脂”这时披头散发,双手抚摸着红肿的两颊,一边慢慢向后退着,一边破口大骂道:“孙无忌!活乌龟!你竟敢打老娘,你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你既然要老娘陪人睡觉,为什么现在又…”
孙无忌瞪着一只牛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瞬息转变,他浑身在微微一颤抖,愈来愈甚。
他的胸口急骤地起伏,咬牙切齿地骂道:“贼婆娘!你…”他一边骂着,一边向前冲了五六步,忽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地在。
大厅之内,忽然响起数声轻叫。
“金钱帮”主将双掌轻轻一击,左护法凌晖已应声而起,他面向众人,双手边摆,大声说道:“各安本位,擅离者以帮规论处,‘凌波’堂主刘成熊速率各女至‘玉楼’以东,静候差遣。”
人群中站起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来,长得鹰鼻鸡眼,疏疏落落的几根头发,手贴顶心,这时作舒眉一笑着,道:“敬领法谕。”
然后双眉一皱,左手,连挥,带着十二名女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