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收起了鳗骨扇,将衣服整理一番,方气定神闲的背手度着方步,往前面行走。
他是以背对着来人,状态十分悠闲。
除了他身后的脚步之外,微风也阵阵的吹袭过来。
清啸又起,响辙云霄,动人心魄。
紧接着,有人在高声的唤道:“慧姐姐,慧姐姐!你在那里?”
张行心中好恨,炉火怒火同时并发,心说:“果真是他,这也是缘法,我到处找不着,终有斩草不除根之后患,偏巧在此处相逢,这后患只怕就在今夜拔除了吧…”
接着,他又恨声不绝的想道:“他和端木慧明明是同时来的,贱人绝口不提,瞒得我好苦,待会我要不撕裂她的衣服,叫她赤身露体,呈现在眼前,欣赏她的羞态,然后再毁她的容颜,割她的双乳,叫她哀嗥而死,方消我心头之恨…”
他暗思未了,身后风声飒然,似乎是有人落在他的身后。
张行明知是谁来了,故作不知,突地——
他哈哈的狂笑三声,道:“我混世狂生命途多乖.学艺不高,极难得人的青睐,至今还孤家寡人,好不命苦也!哈哈哈…”身后果真有人,那人忽听此言,当下不由一怔,接着又是一喜,不禁脱口喊道:“是张大哥吗?”
张行蓦地一愕,脚下倏停,转身将那人看了几眼,蹩不住狂笑许久,方道:“原来是黄兄弟呀!真是难得,怎么在这种荒僻之处遇上你?兄弟!你好哇!”
你道来人是谁?
正是大名鼎鼎的直言居士,震憾江湖人的杀人魔王唐圣华。
圣华一见张行,喜得有点忘形,这一听人家仍叫他黄兄弟,不觉有些愧疚,但他并未加以解释,忙上前拉住张行的手,天真的,稚气的笑道:“张大哥,好久不见了啊!小弟都快要想你想疯了,你好?”
他忘记了他是作什么来的,专门问好问歹。
张行和他周旋了许久,方道:“黄兄弟!你这一向到那里去了?我到处找你,却无法找得到,走!我们咱们幽静的地方,好好的谈谈。”
他当先放手前行,不管圣华同意不同意。
圣华的确听他的话,跟在他身后就走。
走了不过三丈左右,圣华忽然想起他的慧姐姐,忙问道:“张大哥,早先那人狂声大笑的是你么?”
“是我哇!兄弟,有什么事么?”
“你没有看见一位穿红衣的姑娘在左近么?”
“没有哇!我并没有离开这儿,什么红衣姑娘?她是谁?”
张行听得楞住了,嘴里轻而言道:“奇怪!我险约听见她在叫我,又似乎是被人闭住她的口,不让她叫出声,怎会毫无踪影。”
他喃喃自语,突然说道:“张大哥,那位姑娘是中铃的孙女儿,名叫端木慧,你等我一下,我去附近搜查看…”
张行暗地心中一紧,没有等他提步,忙拦住笑道:“既然是她在叫你,大概不会走出多远.我们在前面去等她好啦!”
圣华有点不愿意,但又不好拂了这位仁兄之意,只好硬着头皮走去。
“兄弟,你近来很得意吧?连端木竺如的孙女儿都看上了你,可喜可贺。”
“唉!”圣华倏地叹了口气,十分委屈的道:“别提了,小弟这一向都在被人追杀之中,几乎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张行现出了非常同情的样子,问道:“江湖上的事,真是险诈,兄弟,谁欺侮你?为什么人家要追杀你?”
圣华本来不想说出经过,可是,眼前的张行,他认为是他最知已的兄弟,略加寻思,就很坦然的叹道:“我只是寻找我杀父毁家的仇人,抱着与世无争的态度,那晓得在无意中获得一面丹心旗…”
“什么!你得了丹心旗?”
“不错,就因为得了那面旗而引起了无数的杀劫,到今天…”
张行赶急一拦,很关怀的道:“是啊!你要小心,别让人家夺走了丹心旗才好,你父仇寻着了没有?”
“唉!不但没有找着仇家,反而连丹心旗都被人家夺去了。”
张行陡地停身,惊惶万状的“啊”了一声,接道:“丹心旗被人家夺去了!该死!该死!你没找寻夺旗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