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攻,身形尚未站稳,陡闻孙珊一声娇喝道:“好身法,你再躲躲我这五掌看。”娇喝声中,一双玉掌疾挥,又已绝快无比地拍出了五掌。
这一次的掌式,出得更快,也更奇。
玄衣怪人只觉得眼前掌影闪晃,恍似五只玉掌同时击至,而且每一掌击向的部位,都是要穴。
他一身武学造诣,虽然颇高,但是,南海碧瑶宫武学,独创一格,奇绝天下武林,乃是他生平未见之学,何况他身形尚未站稳,掌式便已电疾攻至,要想和先前样地飘身闪躲,不可能,也已无及。
在这种形势下,他虽有心以他深湛的功力,出手硬封硬接一试,可是,这种异于一般武学常规、太过奇诡的掌式,却又使他觉得无从封接,心生戒意,而不敢冒险随便出手封接。
因为,五只掌影同时攻至,他根本就无法分辨得出哪是真哪是幻。
他乃是搏斗经验丰富,阅历极广之人,深知这种不辨真幻的掌式,如果随便出手硬封硬接,不但极其冒险,而且一个不好,很可能弄巧反拙,当场丢人现眼。
他心中念头有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猛然一仰身形,双足跟用力一蹬地面,金鲤倒穿波,平射倒纵八尺,总算是躲开了孙珊这种奇诡快捷无比的五掌。
这种情形,只看得旁立的另两个玄衣怪人眉头直皱,心中惊骇不已。
写来实在太慢,玄衣怪人的身形后仰,平射倒纵出去,孙珊口中忽然一声娇笑,娇躯电疾般地跟踪飘起,裙袂飘飘,直如附骨之蛆,玉掌轻挥,奇诡的掌式,又已拍出,击向他胸肩要穴。
这一次掌式的击出,比前两次更奇更快,玄衣怪人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对方虽然只是个弱质少女,但是身怀武学之神奇诡异,却是生平未见,罕世无双。
就在看着玄衣怪人决难躲开孙珊的奇诡掌式,即将落败之时,欧阳昭忽地朗声喊道:“表妹,赶快住手!”
孙珊闻喊,立时撤掌收式,回眸朝欧阳昭娇甜地一笑,问道:“表哥,我已经算胜了吗?”
欧阳昭摇摇头道:“看起来你似乎可以算胜了,但是实际上却没有。”
孙珊不由睁大着一双明眸,骨碌碌地望着欧阳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叫我住手呢?”
欧阳昭向她微微一笑道:“印证武学,应该双方各展所学,一招一式地对拆,互相切磋,哪有像你这样和敌人生死拚搏似地一上手就是一轮疾攻,迫得对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你是胜了,但却胜得没有一点意思,因为你不仅未见到对方的一招真正武学,而且对方的武学究竟如何?依旧一点不知,这岂是印证武学,切磋之意?”
“哦,原来是这样的。”孙珊略一沉吟,笑说道:“那么我就和他再印证一次好啦。”
欧阳昭点点头道:“应该如此。”
孙珊笑了笑,缓缓地转过娇躯,望着那玄衣怪人娇声说道:“喂,我表哥哥的话,你听见了么?刚才的不算,现在我们再来好好地印证一次吧。”
那玄衣怪人乃是成名江湖多年、素向自视极高、武功也确实不凡的桀傲人物,先前,他虽然一上来就被孙珊那奇绝快捷掌式的一轮疾攻,迫得连连后退,未能还手一招,心中极是惊异,但却甚为不服,他闻言正要点头答应,他们之中为首的那玄衣怪人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不用再印证了,姑娘的一身武学神奇高深,我们决非姑娘对手!”说着微微一顿,转向欧阳昭恭敬地说道:“堂主想必还有事情要办,教主令谕已经传达,属下等不便多耽搁堂主的时间,就此告辞了。”说罢,与另两个玄衣怪人齐朝欧阳昭、段冰蓉、吴娟娟抱拳一拱,身形微晃,飘身上了马背。
欧阳昭连忙喊道:“三位且慢走。”
“堂主有何谕示?”
欧阳昭望着三人微微一笑,道:“三位名号可以见告否?”
为首的玄衣怪人略一沉吟后,答道:“属下于德,弟兄三人,外号江湖人称苗岭三龙。”
“哦!”原来这苗岭三龙虽是成名江湖多年,西南绿林道上的巨擘,威霸一方的人物,但,欧阳昭出道日浅,对江湖上的人物知之甚少,是以,于德报出名号后,他口中只轻哦了一声,根本就不知道苗岭三龙为何许人物?
白衣追魂段冰蓉虽为女儿身,但她出道江湖年余,见闻颇为广博,一听眼前的这三个玄衣怪人,竟是苗岭三龙,芳心不由微微一惊暗忖道:这一统教究竟是个什么教呢?以苗岭三龙这种威霸一方的绿林巨擘,竟然甘愿充任该教执法堂使者的职务,由此可见,该教势力必然极大,高手多得不可胜数,而教主亦必是个武功奇高无匹之人,但是,这人是谁呢?怎说是与三弟有渊源之人呢?真令人费解难猜。
白衣追魂段冰蓉芳心正在暗暗忖想之际,只听那苗岭三龙的老大于德,又向欧阳昭说遣:“堂主如果没有什么谕示,属下弟兄便就此告辞了!”
欧阳昭望了苗岭三龙一眼,本来要想说什么的,但,略一沉吟后,却朝三人微一点头道:“三位请便吧。”
苗岭三龙在马上又朝欧阳昭、段冰蓉、吴娟娟三人抱拳一拱道:“掌主和二位副堂主请多珍重,再见。”话落,便即一拧马缰,掉转马头,往来路纵骑疾驰奔去。
转眼工夫,已奔驰出百十丈外,渐去渐远…
苗岭三龙走远了。
吴娟娟忽然轻轻地一顿莲足儿,恨声说道:“这个什么鬼一统教,真是莫名其妙。”
段冰蓉闻言,望着她笑问道:“你不愿意做副堂主吗?”
吴娟娟气愤愤地说道:“谁希罕做他们那个鬼教的劳什子副堂主。”
段冰蓉笑道:“你不希罕,人家也未必就一定要你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