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气地道:“贫道还没在第二个地方受这等胁迫过,姑娘不要太蛮横!”
“我何处蛮横?”
“然何不履行诺言?”
“什么诺言?”
“适才你曾说,略示地主之谊,款待贫道与慧大师之后,便将真经剑谱交还,如今姑娘的雅调,我们已大饱耳福,也算是接下了你的款待,为何推三阻四,不将真经剑谱交出?”
谁知万里飞鸿宋明珠闻言,不怒反笑,转而向欧阳昭道:“哈哈!欧阳少侠,你可听见这位武当掌门的话了吗?他说他接下了我们柳暗花明庄的款待,咯咯!”
她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冷笑,声如银铃,但是讽刺之外,还多露出三分得意的味道,笑完之后,又娓娓的道:“音韵之学,分为宫、商、角、征、羽五个阶段,只怪我学艺之时,惯爱偷懒,加上天质愚钝,仅只练到个角字,所以遇上了你这位名手,竟以羽字出音,因此不能不自愧形秽,相形见绌了。”
万里飞鸿宋明珠冷落着少林武当的两大掌门,同欧阳昭大谈其音律之学来,根本没把这武林两大派的掌门放在眼下。
智清道长固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连修养有素的慧果大师也觉得脸上过不去,但依旧和霭地道:“姑娘对真经之事,何不早些儿给个着落?”
欧阳昭见两大掌门如此低声下气,也觉过意不去,言道:“宋姑娘…”
他还没说出意思来,万里飞鸿宋明珠早摇手止住了,不让他说下去,侧移半步,面对着智清道长道:“适才我怎生说的?”
智清道长没好气地道:“姑娘好生健忘。”
“也许,请道长提醒我一句。”
“姑娘言道,款待了贫道等之后,就将双宝掷还。”
“噢!款待。”
“是呀,适才的琴音真可称得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等的款待,贫道终生难忘!”
“此乃道长的夸奖,但不知道长是否知道我所说的款待尚不止于琴音而已。”
此言一出,智清道长与慧果大师身子全是一震。
其中尤其是慧果大师,他对着功力尚未复元,跌坐运功疗伤的羽化上人瞧了一眼,忙不迭地插口问道:“姑娘所谓的款待,还有什么高招?”
智清道长也十分不安地道:“是呀,姑娘还有何绝响?”
万里飞鸿宋明珠淡然一现梨涡,不疾不徐地道:“二位掌门同羽化高僧远道而来,适才的半支小曲,委实不成敬意,因此,另备得三杯淡酒,与三位一尝,想还不致于推辞吧?”
慧果大师同智清道长,不由面面相观,全都猜不透宋明珠所说的淡酒是何所指,因此,一时无法回话。
欧阳昭心地爽直,闻言不由道:“以酒待客,乃人情之常,二位前辈就不必太拘泥。”
万里飞鸿宋明珠闻言微笑道:“是啊,虽无佳肴,寡酒也算诚意,两位掌门稍候吧。”
语毕,紧走几步,从竹架之上,取来三个七八寸高的葫芦形的酒器,另外九个透明的杯子。
那三个葫芦形的容器,一个斑玉的呈着姜黄的颜色,一个是碧绿可爱的翡翠雕成,第三个乃是血红的玛瑙所制。
万里飞鸿宋明珠将九个透明的琥珀杯子,分为三排,每排三个放在案上,然后打开了三个葫芦形容器。
葫芦打开,顿时有一股浓郁的芳香随风飘出,如兰似麝,隐隐不散。
这时,室内之人,全都凝神看着万里飞鸿宋明珠。
但见她毫无表情,打开了斑玉的葫芦,对着每一排的第一杯中,倒下八成不满的一杯,原来那所谓的淡酒颜色竟泛着姜黄,与斑玉的色调一致无二。
之后,她又把翡翠葫芦里的酒,倒在每排的第二杯里面,也仅只倒了个八分,那酒的颜色,也同翡翠一般,翠绿可爱。
最后,在每排的第三杯中,倒下玛瑙葫芦里的酒,血红透明的也只有八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