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昭心想:你何必自讨没趣,非要弄到灰头土脸不可么?
想着盈盈一笑道:“道长太谦,研功论艺,原本是点到为止,此时正是适可而止,在下就此告辞,日后有了机缘,再行领教!”
白鹤观主不由一阵沉吟,犹豫不决,但却有乘此下台之意。
谁知,一班不知死活的白鹤观道士,这时却鼓噪起来,七嘴八舌地乱吼一阵:“不要放走了这小子!”
“不要…”
“让他小看了白鹤观…”
“少不得在武林中夸口,说赢了我们…”
“留他下来…”
欧阳昭闻听之下,不过是一笑置之。
而白鹤观主却成了骑虎之势,一扬手,止住了道众的噪吵,对欧阳昭道:“小施主,这怪不得贫道了。”
欧阳昭闻言,一扫鼓噪的道众,微哂地对着白鹤观主道:“道长乃一观之主,又是道教的硕彦,想不到却扯不掉嗔之一字,未免使在下怀疑,嘿!嘿!”
白鹤观主的老脸一红,大声道:“贫道之心已决,接招!”
语未落,招已发,双掌平推,锐不可当。
欧阳昭一见,不由大惊,忙不迭提气运功,振臂迎敌,口中道:“你突袭取巧!”
他情急之下,无形之中,用出七成真力,较之前两式,岂能同日而语。
蓬一声暴响,人影陡射。
白鹤观主的身子,被震三丈高下,直向一片乱石之中落去。
欧阳昭一时失手,用力过猛,一见也不由失声惊呼道:“哎呀!糟!”
这时,一千道众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眼见观主被人震起,不由全是一震,雷吼一声:“哎呀!”
欧阳昭一叫之后,身子也一震而起,如同一只庞大无比的苍鹰,直向白鹤观主震飞的身子抓去。就在白鹤观主眼见就要摔落在如刃的乱石堆里,但听欧阳昭喝了一声:“起!”
猿臂长舒,他已抓上老道的衣领,斜飞三丈,卸却下坠之力,双双落在地面。
这一式既快且疾,惊险动人。
一旁的双姝嘤然一声娇呼,汉玉观音魔掌珠的一颗芳心,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失声叫道:“小师叔!”
原来欧阳昭的动作太快,加之劲风卷起的砂土,俨如旋风,他们都没看清这如何搞的,全以为他二人同被震出。
白鹤观主气喘嘘嘘,老脸苍白,双眼射出感激的神色,低声道:“多谢小侠!”
欧阳昭忙轻音道:“道长谬奖了!”
这时,场子中情形略定,一干道众,也拥了上来。
白鹤观主抖了抖凌乱的道袍,挥手道:“闪开道路,各代弟子回观!”
说完,也不向欧阳昭答话,袍袖一拂,疾向山巅射去,但身子已比来时,不知迟滞了多少。
一干道众,此时也回过意来,全都愕然一惊,各震身形,乱糟糟地追着自己的观主,一齐腾身而去。
欧阳昭目送他等的身形,心想:人生争名夺利,为的什么?
想着,不由坠入沉思之中。
忽然汉玉观音魔掌珠叫道:“哎呀!小师叔,适才忘了问这杂毛老道了。”
欧阳昭见她十分焦急,不解道:“问他什么?”
魔掌珠的秀眉一掀,说道:“他说黄山沉剑潭之约已经改期,不知真假。”
欧阳昭也不由一愣,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可是大事一桩,让我…”
一言未了,魔家双姝同时又惊呼道:“看!又是武林中人,千万不要再出岔子!”
果然三十丈外,一条身影如飞而至,快若飞矢,疾似流星,转眼来到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