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起手来,试试金盏花的鼻息,居然有了正常的呼吸,而且,最令玉蝉秋感到兴奋的,金盏花呼出来的气,竟然不是寒气。
她不相信似的,再用手背试试金盏花的前额,果然,已经不是那样的寒冷如冰了。
这一个发现,使玉蝉秋喜极而泣。
她用双手紧紧的搂住金盏花,口中喃喃地说道:“花大哥,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房里的热气烤人依然。
玉蝉秋的汗流依然。
时间慢慢地过去,窗外已经有了曙光。
玉蝉秋不知何时也昏昏地睡过去了。
直到她怀里的金盏花,有了微微的蠕动,她一惊而觉,凝目注视怀里的人,脸色非但不再乌黑,已经转变为红润。
金盏花呼吸均匀,似乎是在熟睡中。
玉蝉秋一抹喜悦刚上心头,立即被一种难以言宜的羞意盖住。
她慌忙跳出棉被,连汗也未及擦,匆匆将衣服穿好。房子没有镜子,如果此刻照镜子,一定是脸泛红霞。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抹去脸上无法说明的泪痕。
再靠近床来,伸手试试金盏花的额上,感觉到有些热,一切都已经和常人一样。
房里的火盆只剩下灰焰,两床棉被掀掉了一床。
如此一折腾,金盏花忽然在棉被里的身体,开始在转动。
玉蝉秋忽然想到:“他还是全裸着的。”
这一慌,不知道如何才是好。一蓦地,她冲到房门外,差一点撞上了老头。
老头正怀抱着一篓子木炭,玉蝉秋刚一停脚步,老头就赶忙问道:“总管大人,你的朋友是不是已经好多了?”
玉蝉秋当时脸上一阵飞红,支吾地说道:“大概差不多是好得多了。”
她忽然转变语气说道:“老大爷,不知道还有没有热的豆浆?”
老头连忙说道:“有,有。我给大人留有一瓦罐,正热着呐!原来是没有了的,我想大人如果醒来,是会要喝一碗热腾腾地豆浆的。待我去端来。”
玉蝉秋连忙说道:“不了,老大爷,你还是先进去把木炭添旺一些,顺便看看我的朋友醒过来没有,这豆浆嘛!我去端就是了。”
她也不顾老头的反应,匆匆跑到灶台上,找到那一瓦罐豆浆。
老婆婆不声不响地递来一碗赤砂糖,调和在豆浆里,刚一回到房门,就听到金盏花说话的声音很大:“老大爷,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是说…。”
老头说道:“这位爷,昨天夜里的情形真是可怕极了,整个脸都是乌紫的…。”
金盏花急躁地拦住他说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人把我的内衣脱掉的?”
老头想必被金盏花这么大的脾气,吓得怔住了。
他呆了一会说道:“因为爷中了阴毒…。”
金盏花放低了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我是中了阴毒,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尼姑对了一掌。…不对,中掌以后,我是向城里跑的,为什么又回到你这里。啊!那一定是我昏倒了…。”
老头可抓住话题了:“你这爷,你当时不仅是昏倒了,根本你就是已经冻僵了的死人。你的朋友总管大人他急得快要发昏,将你抱到这里,准备了火盆、棉被,都是没有用的,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是老朽出的主意,像这种从身体里冷到外的阴寒,光靠盖棉被、烤火盆是不够的,也是无效的。我说,试着用另一个人光着身子,用自己的体温和阳气,去温暖你的身子…。”
“老大爷,我问的就是这个。你是说要用另一个人身子的阳气,来暖和过来我的身子?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老大爷,你那来的这种馊主意?”
“主意不馊,老朽在这路边开豆腐店,也听过不少江湖上的传说。你看,现在你不是好了吗?要不然一个已经冻僵了的人,怎么能一夜不到的时间,又活回来了呢?”
“你那里找的人?我是说…。”
“我的爷,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送到店里的时候,正是深更半夜,到那里找人?再说,你的朋友总管大人,看样子你们是生死之交,自然他就做这件事了,他又年轻,火气足、阳气旺…。”
老头说到这里,停住了,接着是惊慌地问道:“大爷,你是怎么了?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