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娘娓娓地接：“这情形，发了百里玄的灵，于是，他立即遣散戏班，并落发当了和尚，而我就临时算是他的表妹，被送到那尼庵中带发修行…”

杜少彬注目问：“太上是如何‘无极派’？并成为我先祖的如夫人的？”

杜少彬接问：“如此说来，那位戏班班主的武功，一定很？”

“不错。”季云娘首接：“她的武功，至少不会比我低。”

季云娘笑：“少彬，你忘了她已是家人。”

季云娘笑：“是的，话题似乎越扯越远，是应该回到本题才对了。”



杜少彬注目问：“此话怎讲？”

一顿话锋，又注目正容接：“少彬，有关你我两家的这一段血仇，不论谁是谁非，也不谁吃亏，谁占了便宜，我都希望到此为止，我们应该打神，应付前这一个共同的最大敌。”

杜少彬：“第二，如果悟空大师是杜家的人，凭她那一超绝的武功，不致于不替我杜家面复仇。”

她，顿住话锋，沉思少顷之后，才幽幽地一叹：“当我家破人亡之后不久，那位带我逃命的老仆，也相继去世，于是，我就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狼儿，如果不是灭门惨案的惨景，以及复仇的意志，不时地刺激我，鼓励我，我纵然有一百条命，也不会活到如今了。”

“来自‘混元宝典’。”季云娘长叹一声之后，才正容接：“当百里玄收留我的时候，当然会查问我的来历，当时，我年纪太小，本不懂得江湖上的险恶，于是，也不他与‘无极派’是否有甚渊源，就一五一十地，完全据实告诉他了。”

杜少彬正容接：“有关你我之间的这一椿公案，我可以暂时搁下，一切且等我向悟空大师查证之后，再作决定。现在，我须要明了全事实，还是请从说起吧！”

季云娘：“可以这么说，他替我安排的计划是这样的。”

季云娘：“正是。”

季云娘娓娓地接：“就当我满十六岁，武功略基础时，百里玄夺去了我的贞，于是，我成了他的有实无名的小星。但他同时也告诉我，他已经替我铺好了‘无极派’的路。”

杜少彬禁不住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杜少彬问：“那么，太上你又是怎么知的？”

问：“太上，你判断寒家另一位逃生天的，是甚么人呢？”

杜少彬蹙眉接：“太上，你这一判断，可能并不正确。”

杜少彬“哦”了一声：“前辈所怀疑的，莫非就是那位神秘的悟空大师？”

季云娘首接：“是的，对一般江湖上的人而言，那已经是很的了。”

季云娘沉思着接：“那是一个女的，如非是你姑姑，就是你母亲或婶婶，而且，那‘混元宝典’，也必然是她带走了。”

季云娘正容接：“正因为她知得太清楚了，看得太透澈了，所以才没向我寻仇。”

杜少彬“哦”了一声：“那么，百里玄目前这一神奇的武功，又是那里来的？”

季云娘正容说：“这话是委实不错，但我不能不提醒你：必自腐而后虫生，如果你杜家果然是仁德广被，侠名远播的正人君，又怎会予人以可乘之机。”

“由十二岁到十六岁的这四年当中，我整整有大半年的时间，是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小叫化生活，以后，是一位好心的戏班班主收留了我，我现在的武功基础，就是在戏团中所打下的。”

杜少彬：“可是，她并没向你们寻仇，据你方才所说，她是知当年全事实的四个半人中的一个。”

杜少彬正容接：“家人也是人。”

杜少彬接问：“你说的是谁？”

她一顿话锋之后，才沉思着接：“当时，距你们‘无极派’约莫三里，有一座尼庵，那是你祖母生前所建的家庵，你祖母去世之后，那尼庵的主持，就成了你祖父的条客…”

杜少彬接问：“那她的武功，一定很了？”

季云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真是一个傻小，所谓‘条客’，就是专门替你祖父所看中的女人，作穿针引线工作的人。”

季云娘接：“还有呢？”

季云娘：“于是，凡是去那尼庵中烧香礼佛的女人，只要稍姿的，就难逃你祖父的掌。”

季云娘苦笑：“这事情，可真是一言难尽。”

杜少彬冷笑：“于是，他利用你的，使我祖父上钩？”

季云娘：“是的，家人也是人，正因为她也是人，所以才一再地，在暗中维护你。”

季云娘：“详情是你祖父于以后亲告诉我的，至于片断的传说，当时就传播开了，俗语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须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说，是也不是？”

季云娘苦笑：“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杜少彬轻叹一声，没接腔。

杜少彬正容接：“我有两理由，第一，悟空大师曾不止一次救过我，如果她是我杜家的人，一定会与我联络，但事实上，她却不曾…”

杜少彬一挫钢牙：“原来都是这老贼在幕后捣的鬼！”

季云娘：“就是本城的这位太上护法。”

杜少彬一怔：“难也是我所认识的人？”

季云娘：“他问我想不想复仇，我当然说想复仇，于是，他用好言安我，要我好好地练功夫，他一定设法给我完成复仇的志愿。”

杜少彬讶问：“你还正准备嫁给这位太上护法，怎么他又成了你的最大敌呢？”

季云娘：“他说，你祖父好渔，当时，他还只知这一个缺，他说，你祖父的原已经死去，并未续弦，正式的如夫人虽然只有一位，但暗地里的黑市如夫人，却到都是，凡是他所看中的女人，很少有例外，能逃过他的手腕的。”

季云娘注目问：“有何据？”

杜少彬一蹙剑眉，没接腔。

接着，才沉思着说：“好！还是由你继续发问吧？”

她一顿话锋，又注目问：“你能想到，那戏班的班主是谁么？”

杜少彬一怔：“甚么叫‘条客’啊？”

季云娘：“是的，此人就是本城的太上护法，复姓百里，单名一个玄字。”

杜少彬接问：“当时，他怎么说？”

季云娘沉思着接：“像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祖父自然不会向别人说，那些吃了哑吧亏的女人，更不会向人家说，因而这些狗倒灶的事，对你祖父的侠名令誉，一也没受到影响。”

杜少彬首苦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