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切,其声也幽幽,不复刚才娇嗔之态矣。
龚钰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于是将白玉姑娘搂了过来。
什么言词,比男人的臂膀有效!白玉姑娘不再哭了,而且有了笑容。
她知道这时间是短暂的,必须尽情寻求快乐,哪怕是一瞬之间。
龚钰却另有一种想法,他早就猜疑这樊白玉姑娘,可能便是岳父李去非与桃面妖狐所生的女儿。
因此之故,他正好趁机探询岳父被掳何处?而不得不虚与委蛇。
于是,他心中有了个假设,这樊白玉姑娘,也必然知悉内幕。如果用点功夫,查知地点,日后救起人来,也便利得多!
白玉姑娘则是热情如火,她更想进一步用一缕情丝,将龚钰牢牢绾住,从畹香丫头手中夺过来。
有了这几重原因,一时之间,这房间之内,春情如海,风光旖旎。
正当两人相扑狂吻,达到高潮时,蓦地,房门伊呀一声打开,现出一个绿色倩影。
那人向着床上正在两情缱绻的龚钰同樊白玉望了一眼,掩面一声娇啼,狂奔而去。
龚钰抬起头来一望,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飘身下床,向着外面追去。
谁知人才下床,那房门铛的一声,已然落下了锁。
龚钰急得在屋中团团乱转,他为什么如此着急?原来那人,竟是畹香姑娘。
畹香姑娘,不是在岳阳另一家旅舍中么?怎会寻到此地?
他此时已不暇细想,运起“太虚玄天神功”随手一拍,那房门落锁之处,竟然全部腐朽。
白玉姑娘一把没有抱住,青衫美侠龚钰已然夺门而出,身形一晃,便已出去十余丈,他可看不到畹妹影子,于是飞身向一座高楼奔去。
跃登楼上一望,只见东南面有一条人影,正在狂奔。
那距离,少说点也有五六十丈,龚钰立即晃肩追去。
且说畹香姑娘见钰哥哥,竟然背着自己在外偷情,她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女孩子,如何能够忍受。
掩面一声悲啼,便向外奔去,她以为龚钰定然会向自己追来,谁知回首一望,房门竟然落了锁,那负心人,竟然有了新人,忘了自己,更加怒火如焚,极力飞驰!
她轻功本甚高绝,转瞬之间,便已出去五六十丈。
及至龚钰追出,她已去得更远。
龚钰轻功虽然较高,但也相差有限,一时之间,竟也无法追及。
畹香姑娘以为钰哥哥根本未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去一切海誓山盟,原来都是假的。
她忽然记起龚钰曾经有过表示,想效法大师兄,原来他早就与那不要脸的贱货勾搭上手,只是瞒住自己。
她越想越气,因此,脚下也更似风飘电闪。
陡地,前面涌现一座高峰。
她要站在那峰巅之上,问问苍天,这世间,可有真情?
盏茶时间,她便站在幕阜山顶。
她仰望着无尽的苍天,金莲一跺,惨呼道:“苍天呀苍天,我畹香之命,竟是这般凄苦!”
蓦地,峰巅崖石,应声崩裂,轰隆数声,夹着一缕凄厉的悲号,向着峰下万丈削壁,像殒星般坠下。
原来畹香姑娘在极度悲痛之余,竟将全身“龟裂神功”运集足下,这一足跺出,岂同小可,峰上崖石,立即裂坠。
不言畹香姑娘坠身在削壁之下,且说青衫美侠龚钰,奋力向前追赶,陡地绿影一闪,一条长春藤向着龚钰拦腰卷来。
他这时,一心只注意到前面绿色的人影,口中还在不停地呼着“畹妹”
自然毫无防备,一下被卷个正着。
龚钰骤然吃了一惊,抬目一望,只见人影闪处,现出长春仙子,笑吟吟地说道:“钰弟弟,急什么呀?妹妹不要你,还有姊姊呢!”
龚钰剑眉猛掀,虎吼一声,骂道:“妖妇,且休纠缠!”
言讫,两指猛运神功,轻轻一捏,便将宝刀难伤的长春藤,扭做两段。
他此时哪有闲心多说,睁眼望着一脸惊容的长春仙子苏雪红,怒瞪一眼,便又匆匆如怒马奔腾而去。
就在这么微一耽搁,畹香妹妹业已无踪,他绕着幕阜山,寻了一周,只见万顷稻田一鹭低飞,哪里还有畹香的影子。
青衫美侠龚钰,望着一片金黄色的稻粒,茫茫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