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不由向龚钰仔细一望,心说:“是啊!只有他,才配称美侠两字。”这谜一样的人物,今宵竟会作了柳家庄客人,而且还替自己疗好寒冰毒掌,怔愕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巴岳茶客卢不同道:“若论寒冰毒掌,只有昔年苗疆四毒中的老三寒冰毒叟秦镇山,才练有这类邪门毒功,不知柳兄何事与人结怨?”
赛扁鹊柳哲元怎样也想不起来,自己何事会与这魔头结怨,遂摇头道:“小弟压根儿不识此人,何结怨之有?”
说话间,老仆已奉上香茗。
青衫美侠略一沉吟说道:“这事恐怕与我等有关?”
此言一出,在坐者全都一惊!
青衫美侠龚钰用手示意大家听他说下去,道:“想畹妹大脑受到震伤,丧失记忆,吾人尚且想前来求医。那幽灵神君桃面妖等人,全都诡诈无比,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难道彼等就想不到断绝吾人求医之念么?因此,便派了凶魂三号前来执行此一阴谋。”
巴岳茶客啜了一口壶中香茗,说道:“少侠之言,确有至理,否则,柳兄与人无争,何至与四毒结仇!”
他说到这里,稍为停顿一下,接着又道:“柳兄何不将受伤经过说出?
“
赛扁鹊柳哲元想了一想,说道:“就在暮色苍茫之际,忽然门外起了剥啄之声,老仆沈思遂打开庄门,询问来客找谁?
谁知那身披黑色披风,面垂黑纱老叟,理也不理,身形一闪,便已如鬼魅般来到客厅。
小弟一闻衣带破风之声,便知系武林人物。
根据常情判断,此人大概有同伴负伤,或是得下重症,前来胁迫医治,因为这种事,已是屡见不鲜,是以并未在意。
可是,那位不速之客,却粗暴地问我是否为赛扁鹊柳哲元?
小弟平生并未作亏心事,故直接承认。
他又问起近日来可有江湖或武林中人前来求医,我告诉他振威镖局有两位镖师曾来医治刀伤。
随后他又追问有无人前来请求医治脑震荡丧失记忆之症。
小弟遂告诉他不曾有这样的人前来求医。
是时,我遂看清来人胸襟上,绣有‘凶魂三号’字样,才知他是幽灵教徒。
那凶魂三号,向我凝视须臾,嘿嘿一声冷笑。
他不知道当时我脸上的表情如何,总之,我心中却涌起一种厌恶之感!
我此时已预感不祥,遂问他那求医者,是否为其友人,如果来时,是否需要转达他。
然而,那黑衣蒙面老叟,却摇手说道:“柳大国手,不必了,你今生永远不会再有人前来求医的…‘话声未落,那摇着的手影,蓦地挟着一股冷飚,向我胸前印到。
变生肘腋,使我既惊且骇,虽是侥幸闪避得快,但那寒冰毒功,业已袭上身来,暗叫一声‘不好’,立即闭住心脉,不让寒毒浸入内腑。
我当时支持不住,立即僵卧地上,只闻得一缕嘿嘿阴笑,随风消逝。以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说道:“钰弟料事如神,从这一点来看,幽灵教徒委实阴狠险恶,诡计多端,令人有防不胜防之感!”
笑面罗刹俏笑一声,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幽灵教徒虽是诡诈百出,他却没有算到凶魂三号得手后,仍难逃劫数,”
赛扁鹊柳哲元惊异道:“方女侠,你是说那凶魂三号寒冰毒叟秦镇山,已被你除去?”
“不是我。”笑面罗刹方芳用手一指小师弟道:“是敝师弟一掌将他震毙庄外土丘之上。”
这位天下第一名医,自是连声道谢。
巴岳茶客卢不同,一拂颌下短须,说道:“柳兄,咱们既非泛泛之交,而这三位少侠,又都是二圣传人,也用不着客套,说实话,咱们不远千里,兼程赶来,正如凶魂三号所言,是来请教,关于脑神经受到剧烈震荡,而丧失记忆,有否使病人恢复之望?”
赛扁鹊柳哲元将头微摇,说道:“这话很难说,这要看患者脑神经受伤害程度而定,不知病者已否带来?”
巴岳茶客卢不同说道:“那位患者,乃是这三位最小师妹,芳名李畹香,潜龙堡主李去非惟一掌珠。”
提起这位誉满武林的昆仑大剑客潜龙堡主,赛扁鹊柳哲元亦有数面之缘,不禁“哦”了一声。
巴岳茶客滔滔不绝地,将幽灵教为祸武林,以及暗采鬼府之事,源源道出。
龚钰一脸忧戚之色,低声沉叹,笑面罗刹和蓝衣书生也是愁眉深锁。
这位名驰宇内的大国手,也不禁叹息道:“事情竟演变得如此复杂而严重,老朽定竭力医治。”
青衫美侠龚钰闻言大喜,立即上前叩拜,弄得这位名医还礼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