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床前,向自己注目良久,缓缓伸手触着自己枕畔秀发,金阙公主心头一阵狂跳,正想要摸出牟尼剑将这人杀死,忽然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自己前额,跟着传来一声沉叹,轻轻地道:“赛扁鹊柳哲元医生曾经保证,这‘还魂丹’只消服下三次,便能使你记忆恢复,然而,畹妹啊!你已服了两次,怎能不见起色…”
说罢,又是悠悠一叹!
金阙公主这时已听出这人声音,正是那青衫美少侠,她已等候了多日,原来,他仍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她知道凭自己武功,是将他拦截不住的。
趁他出神落泪之际,陡地一个鹞子翻身,向门口落去,时间,距离,她却计算得颇为精确,因此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寝宫门口,横出钥匙将门锁上,然后回过头来道:“青衫美侠,原来你竟是去而复返,一再潜入本公主寝宫,是何意图?”
龚钰见对方已识破自己行踪,先是一怔,继之大喜,说道:“畹妹,原来你并未睡着!”
“不管你对我如何称呼,本公主决不介意,是的,我没有睡着。”
“那么,我的一切行动你都看到了?”
“这还用说!”
“如此正好,我早就想过,迟早总会有这么一天!”
“在你未说明来意之先,青衫美侠,桌上那杯茶,请你先喝下去吧!”
青衫美侠龚钰闻言一怔,莫知所措。
旋即剑眉一掀,毅然说道:“不行,那茶中我已下了药,是用来疗治你丧失记忆之症的,其间经过不少波折和困难,才经盖代名医赛扁鹊炼成,你已服用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金阙公主颇为感动,试探着说道:“安知你所言是虚是实?按照常理推论,本公主失去记忆,何劳别人操心,你这样两次三番潜入我的卧室,未必无谋害之意!”
“你疑惑那杯中所倾注的乃是毒药!”
“然。”
龚钰叹口气道:“我这种举动,自然难免要启人疑窦,畹妹,我不怪你!”
“你这种不着边际之言,是难以令人见信的!”
龚钰心头有着无比委屈,说道:“你如何才能相信呢?”
“这要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
“是的,问你自己!”
龚钰被迫无法,陡地仰首狂笑,幸而这屋门紧闭,音波传不出去。
金阙公主说道:“这有什么可笑?”
龚钰道:“畹妹,就算你是金阙公主吧!如果我是怀着恶意而非善意而来,试问你在连续喝下两次毒药之后,还能活着?这是一。其次,当我在你熟睡之际,只消举手投足,你便早已香消玉殒,还用等到现在?”
金阙公主黛眉一蹙,淡然一笑,说道:“你话虽说得不错,安知不是遁词?你说本公主曾经服过你两次药粉,乃是善意,但毫无证据,”
龚钰急切地说道:“畹妹,我且举出两点,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第一次,你服药是在石牢探过令尊之后,那杯开水,也是你临行前所喝剩下的半杯,也许还记得吧!
第二次,是在传出谣言令尊已故之日,你总该记得那天你心烦意乱不能入眠,曾经骂过这么两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金阙公主陡地面色一变,身形一晃,便来到龚钰面前,手上红霞闪动,牟尼剑指着龚钰腹部,说道:“青衫美侠,你今天得说出你与我有何关联?否则,便会血溅五步。”
因为青衫美侠适才所言,确是事实,她哪得不诧异?
龚钰先是惊得骇了一跳,继而一想,便又坦然,说道:“畹妹,你用不着急啊,我们的关系,你即使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吧!”
“好!我说,我与你同是武林二圣之徒。…”
“你是说我们是师兄妹!…”
“要不,为什么我们两人都会‘七绝大挪移法’呢?”他先不回答,如此反问。
金阙公主无言可答,接着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说道:“青衫美侠,你适才似乎这样说过,家父之故,乃属谣言,这话如何解?”
她把牟尼剑收了起来,揣在怀中,同时态度,也有一百八十度转变。
龚钰却向椅上一坐,说道:“当然那不是真的。”
这一下,轮到金阙公主吃惊了,说道:“你是说,家父还活着?”
“是的。”
“然而,那石牢中死者又是谁呢?”
“幽灵教中一个弟子那个守护者。”
“这样看来,又是你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