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硒然不屑之意,双掌力道顿时减少两成。但是转而一见肖承远竟以一只右掌,独迎双掌,又不由得为之勃然,对方分明有轻视之意。立即力贯双臂,疾推直前。
这其间的变化,也不过是一瞬之间,说时迟,那时快,肖承远只是单掌相迎,三掌乍一接触,劲风一激,长袖四飘,只听得“篷”地-声巨响,超过寻常。肖承远却于此时收掌敛势,发话说道:“得罪了!”
中年道人就在双方一触之下,抵挡不住一阵狂飚汹涌,桩步早浮,劲道已收,心头热血声如潮,腾、腾、腾一连退后七八步,兀自停不稳身形。肖承远掌力一收,这才好容易止住后退的脚步,但是,人在力浮气散之际,如此突然一停,不由地心头一激,嗓门一甜,哇地一声,一腔鲜血,喷个满地,人也坐落地上,一时撑持不起。
肖承远摇手说道:“道长功力不弱,当知此刻如何自处之道,否则血不归经,只怕后果不堪。”
正如肖承远所说的,这中年道人自然知道这一掌震动之下,内腑早已受伤,自救之道唯有立即忍住一口气,调息行功,才能自保。但是,中年道人也由于这一掌,知道自己有眼不识人,眼前这位年轻的相公,却是一位身藏绝顶功力的高手,这等高手突于此时来到武当。
是武当山的-件扎手大事,若不尽先让宫中知道,只怕措手无及,武当派就要坐吃大亏。
那道人如此心中闪电一转,立即将轻重衡量得体,当时不但没有立即调息行功,反而一扬头,咧嘴长啸,啸声凄凉而悠长,声传远近。
肖承远一时大为意外,一顿之余,立即回悟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大声喝:“你难道不要自己的性命吗?”
肖承远话未说完,只见那道人身体向前一栽,鲜血有如喷泉,从嘴里直喷出来。肖承远小侠不敢稍慢,一掠身,来到道人身边,疾出右手食中二指,骈指直截道人血脉,停住道人如涌的鲜血,井点中他的晕穴。
正在这时候,只听到身后左右,数道金刃破风,凌厉无比的围攻而来。
肖承远人在为这位中年道人点穴截脉,心里也在暗自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莽然出手,如今伤了人,只怕今天的事,不仅要多费一番口舌,而且免不了还有不少额外麻烦。肖小侠自然不会惧怕这些额外麻烦,但是,如果真的引起武当派的极端仇视,与他此行之初衷,恐或有不相容之处。
肖承远小侠如此心中一个转动,正是所谓心神已分,而此时偏巧周围一齐攻来,不仅招式快速,抑且力道逼人。
肖承远一惊而觉,他已经察觉到周围至少有五柄锋厉的青钢长剑,一齐指向他的身后各大穴道.
行家出手,讲究机先,如果有一着之失,纵然功力超过他人,到头来,也要缚手缚脚,难能扳回劣势。肖承远就在这一瞬间,当机立断,身形一错而旋,右手平抬护住前胸各大穴道,左手趁着这一滑之间,描金白玉折扇,业已握到手中,反身一招“谈笑退兵”白玉晶莹挥起一道半圆弧形,极其准确的一点不差迎向身后指来的几柄剑锋。
这一招盲目反击,将肖承远的功力表现无遗,无论耳力,心力、准确、胆色、以及自信力,都表现出超人一等。像这种身后围攻,措手无及之时,肖承远小侠如此挥扇反击,只要有一样失之毫厘,难免就要差之千里。
可是这一招“谈笑退兵”疾如闪电的一挥,只听得叮当数响,紧接着一阵呛当当长剑坠地的声音,终结在一阵惊讶的叹息声里。
肖承远右手执描金白玉折扇挥退身后来人后,脚下微一着力,将业已旋回的身形,平地起身,飘落八尺开外。
因为肖承远一旋回身形之时,本是背对三清宫,如今陡地飘起八尺,便自然地又接近三清宫八尺。
如此刚一稳下身形,就听得一声发喊,眼前人影起落,方才身后那几个人,又纷纷拾起地上的长剑,一齐向肖承远扑来.
肖承远这才凝神打量,仗剑追上来的五个道人,比起方才那位中年道人,看上去要年轻不少,此时各横长剑,相距肖承远约有七尺之谱,各站一方,将肖承远团团围住。
肖承远左手执描金白玉折扇,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朝这五个人身一转,点点头说道:
“五位道长方才从身后突然暗袭在下,是各位自己的主意?还是受意于贵观哪位道长?”
肖承远如此一提方才之事,五个年轻的道人,都禁不住脸上一红,其中一人叱道:“你来到武当山撒野,还想妄弄口舌吗?”
肖承远轻轻地啊了一声,立即缓和着脸色,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在下千里迢迢,专程前来求见贵派掌门人,这位道长拦住在下于先,各位又齐施暗袭于后,事实俱在,不容置辩,是在下一人在武当山撒野,抑或是武当山倚仗人多势众,对一位单身前来的武林同道,不给予应有之礼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