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申昌说着,忽又问道:“小兄弟,我们此去北天玄阴宫中,是不是将有一场生死搏斗?”
小侠点点头道:“当然,此乃必然之事!”
申昌笑道:“这就是了,以小兄弟一身武学功力来说,与天山老怪相较究竟怎样?胜负属谁,全未敢预料,古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我们只知己,而不知彼,巳落了一层败着,古兵法又云:兵在精,而不在多。凡出战之前必须养精蓄锐…”
申昌说到这里,略一停顿,望了小侠一眼,只见小侠在凝神侧耳静听,腔上嘴角微赶笑意,满是风尘的玉面上,另有着一种异样的神彩。
申昌乃又说道:“我们自南浔镇动身以来,一路上紧奔疾驰,不分昼夜,只顾赶路,从末好好休息过,虽说是救人如救火,越快越好,但我们亦必须注意到,养精蓄锐之语,不然。缘我们这样星夜兼程不顾疲累,固然可以早日赶到天山,可是人也定会疲累不堪,请想精神疲倦不堪,早到达天山又有何用?况天山老怪功力非凡,精力不充足,如何能与之对敌?再说我们只知己,面不知彼,巳先落了一个败着,如何还能不养精蓄锐!”
申昌说着,双目精光灼灼的望着小侠,续道:“也许小侠尚不自觉,最近我看小侠脸容憔悴,显然是疲累过度的关系,如再这样不顾一切地狂赶下去,天山虽然能够早到,但还不是欲速则不达!如今距天山已不太远,只不过千里路程,顶多也不过五六天时间即可赶到,所以我的意思是,要小侠从现在起早行夜宿,按程赶路,养精蓄锐,俾到天山后,好放手教人,行事,不知小侠意下如何?”申昌这番长篇大论,道理十足,只听得肖小侠面现惭愧之色。五毒掌尹华与二怪申义,也这才明白大怪申昌绕着圈子,说了这半天的真意所在。
肖小侠便向申昌抱拳一拱,脸含愧容的说道:“申兄这番话使小弟茅塞顿开,也是小弟一时因心急教人,遂全末想到这些,既如此,从现在起,行程一切,但凭申兄做主,小弟当唯命是从!”
申昌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是我们此行主将,我申昌有何德何能为此行之主,我只不过是贡献一点浅见而已,只要小侠接受我这点拙见,我已感觉极为高兴了!“五毒掌尹华在旁便也说道:“小侠,申兄这话很对,你乃我们四人此行之主,如何能推与申兄,只是申兄的意见你却要接受,此行-切,还得由你做主!”
正说之间,蓦闻前途去路,鸾铃声大作,马蹄声宛若擂鼓,月光下只见六七骑马疾奔而来!四人一见,知道在这月夜荒郊僻道上放马疾驰的必是江湖道上人物,四人为了避免麻烦,不等马到临近,便各自一拧马缰,向道路两旁让开。
这六七骑马来得好快!晃眼之间,已从十多丈外,来到临近擦肩而过!真是快若电闪,疾逾奔雷!蓦闻六七骑马上,有人惊异的叫出一声:“咦!”霍地一收手中马缰,那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前蹄一落,便伫立地上不动。马上人复又一带马缰,马便掉转头来,缓缓走到距离肖小侠六七尺远近停住。
这时另几骑马,也均已刹住,转过马头走回来,伫马停立在这匹马的身后八尺左右。肖小侠一看马共有七匹,马上人的长相,一个个都不高明,而且穿着不伦不类,僧,道,俗三者俱全,七人中另-人,长相还可以看得过去!
一张白净的面孔,配着三绺长须,双眼神光充足,只是双眉稍嫌上吊,满脸露着阴险之气,穿着一件文士长衫,倒还勉强说得过去。其他六人就不用说了,不是凶睛恶眼,便是满脸横肉丛生,再不然就是尖嘴猴腮,形形色色,丑相不一,令人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七人相同的都是双目神光充足,精芒闪闪,两太阳穴凸起老高,显然均是功力深厚,身怀绝高武学的内家高手。
五毒掌尹华一见这七人,心中不禁暗吃一惊,虽然这七人他并不完全认识,只认识三人,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嘀咕,忖道:“这几个魔头,怎么会走到一起来了?”想着便不动声色的向天台双怪申氏兄弟暗暗递了个眼色,三人拢马到小侠身后,暗中凝神戒备!
原来这六七人皆是边陲一带有名的魔头,这七人是一道二僧四俗。一道乃昆仑山清阳观主青阳真人,二僧乃显昆仑山光教寺住持法慧与其师弟法广,四俗是阴司秀士杨光祖、双判追魂余义章、蛇怪闵煜、活骷髅姜万宗等七人。五毒掌尹华认识的三人,便是清阳真人、阴司秀士杨光祖、活骷髅姜万宗。
尹华在未入青龙帮之前当年活跃在川滇绿林之间,与这三人曾有-面之缘,尹华为人虽介于正邪之间,但对这三人恶行却深山不齿,且三人性情又极粗傲,辈分又较尹华高出半辈,颇有瞧不起尹华之意,尹华也就落得不理三人,大冢井水不犯河水。
你道这七人为何走在一起,为何在放马狂奔之间,一发现小侠肖承远便停马不前呢?那发出一声惊“咦!”圈马回头目注肖小侠的人,又是谁呢?
原来便是双判追魂余义章只因肖小侠在大茅山区伤了鬼手林旭后,玄衣女侠张依兰问起小侠用的是什么招式,怎么恁的玄奇神妙,连看也没有看清楚,鬼手林旭便负伤逃去。也是小侠一时大意,随口说出了这是“苍虚秘笈”中的奇学招式。
不料却被隐身一旁,欲找鬼手林旭晦气的人听去,这人就是双判追魂余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