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一泄,这两步一退,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突然,身后一股潜力轻轻一托,蓝玉珍惜力缓过一口气来,才勉力把身形稳住。回头一看,散花仙子站在身后,不禁深深地投下感激的一瞥。
再回头看玉面羽士时,远坐在七八尺开外,玉面变成了红脸,胸前起伏不定,分明是受了重伤。
此时,老化子突然飘身上前说道:“羽士!如今长江后狼推前狼,一辈英雄出少年,已经不是老一辈的人逞英雄的时候了。此时别说是再有一阵掌风,就是一阵凌厉的山风,也会吹倒你这玉面羽士,是你该下五老峰的时候了。”
玉面羽士暗自运气,只觉得血气不顺,不能功行劲达,知道老化子所说的话倒是实情,慢说再有一阵掌风,就是一阵凌厉的山风,也会吹得人立足不稳。当下忍下一口气,冷哼一声问道;“贫道还没有请教这位年轻人的字号。”
蓝玉珍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没有字号,邛蚌蓝明,随时静候崆峒五老的指教。”
五面羽士微微一怔,说道:“邛崃?”他实在想不出邛蛛清昙老尼会有这样一位男门人,当下翻眼冷哼一声,点点头说道:“崆峒五老一日不死,会记住‘蓝明’这么一号。”
说着拧起身来,头也不回,匆匆地奔下山去。
老化子目送玉面羽士去远了才回头说道:“好险!此人功力在崆峒五老之中,高出他人甚多,若不是珍儿及时现身,老化子这卅六招降魔杖法,难能接下这场硬拼。”
蓝玉珍此时也喟然叹道;“这个什么羽士掌力的浑厚,为人所仅见,若不是李姐姐锦囊妙计,只怕这一场拼斗,很难讨得好处。”
老化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击掌呵呵笑道:“李姑娘七窍玲珑,我老化子生子以取巧闻名,只怕比起李姑娘来,还要相形见绌。要不是气昏了这玉面羽士,减低不少功力,珍儿硬接一掌,怕要吃亏很多。”说罢击掌大笑,朗声高叫:“无智之勇,匹夫之勇,李姑娘未来前途未可限量,可造福武林无限了。”
老化子说到此处,忽又说道:“我看李姑娘入阵引导珍儿时,似乎看来也是被阵势所困,后来如何出得阵来?”
散花仙子满脸红晕,愧意无限地说道:“老前辈不以为晚辈今日之事有欠光明正大吗?”
老化子颜色一正说道:“姑娘此言差矣,机智一道,用之于正当,则为才智;用之于阴险,则为刁滑,端视乎一念之间,像对付玉面羽士这种挟技寻衅,仗势横行的人,有何不当之处?”
蓝玉珍姑娘也说道:“今天要不是李姐姐,只怕‘石斛兰’落于玉面羽士之手,崆峒五老更将跋扈武林了。”
散花仙子轻轻摇头说道;“此事过去暂不作论,如今却眼看着‘石斛兰’不能获得,岂不是令人难堪吗?方才出阵那只能说是蓝妹妹的吉人天相,侥幸脱出七星九宫之迷踪,若再深入,只怕要困死其中了。”蓝玉珍更是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散花仙子忽然一抬头,掩口惊呼道;“老前辈看,对面断岩上是什么?”
老化子和蓝玉珍闻声闪目向对面看去,隔着深谷,对面断岩一阵风行草偃,树动枝摇,隐隐夹着如雷的低吼声音。只是隔着浓树密荫,看不清楚。
老化子突然呵呵笑道:“要求进阵法,且到对岩去。”说着话转身向峰顶直奔,转道绕过探谷,向对面断岩奔去。
蓝玉珍急问散花仙子到底看见什么?散花仙子说是隐约在摇晃的树林中看到一对闪光的眼睛,转瞬不见。山林无风自动,不无可怪之处.蓝玉珍顿时心有所感,急忙展开身形,飘风闪电,掠身起落,一面喊叫老化子师叔稍候。
老化子稍一停身,蓝玉珍早已如飞赶至,一扯老化子衣袖说道:“老化子师叔是否相信单眼恶残之言?”老化子点点头。
蓝玉珍说道:“果真要信单眼恶残之言,此去对面断岩,宁可智取而不可力斗。”
老化子闻言呵呵笑道:“珍儿进益多了!老化子断定此物不是凡兽,应该智取,更应该相机而行,但看运道如何了。你去和李姑娘…”-
句话犹未说了,突然一声晴天霹雳的吼声,震得砂石翻飞,林木飒飒。有一点黄星从十丈开外的地方,宛如流星赶月,闪电奔来。老化子一见急忙一拉蓝玉珍,喝声:“快让!”
两人倏地一分,各避五尺之外,刚一立定脚,只听得“哗啦”一声震耳,碎石满天飞舞,地也为之摇动。蓝玉珍双掌护住面门,从砂石飞扬中,凝神看过去,不禁轻轻地脱口“呀”的出声。
顷刻砂石停飞,只见面前站立了一个高不及两尺的一身黄毛的猴子。一双长臂,长可及地,一双手掌却又大得惊人。两只眼睛几乎占去了脸庞的一半,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凌厉得令人可怕!
老化子刚叫得一声:“珍儿留神这金丝小猴!”几乎与老化子喊声同时而起,金光一闪,一阵强烈无比的劲风,只是一闪之间,向蓝玉珍扑去。
蓝玉珍也不知道金丝小猴是个什么厉害的东西,当时只觉得这一阵劲风压力,为自己所未见。仓猝间,拔剑不及,顿时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身形一闪,让过一扑,闪到金丝小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