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来?”
苏怡一声长叹,暗忖自己的遭遇,怎能对妹妹说得明白?
无力地挥了挥手,道:“妹妹…那红玫瑰既然来了,你还不走…等的什么?…师傅若是…问起我,你切不可…说我在此遇难,以免他…心中难过!”
苏慧泪水涟涟,并不理会姐姐的话,一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道:“姐姐,是我不好了,我不该一路上和你生气,更不该见你和伍中年亲近,就心中难过!”
此时,她见苏怡伤成这样,而且心绪黯淡,心内也极是难过,所以才将藏在心底深处的话,也全都讲了出来。
苏怡心中一怔,想起自己对伍中年的似水柔情,如今什么都成了泡影,长叹一声,道:“妹妹,我再也不能和伍中年好了,你快将我…放下…自顾自回…翠竹渚去吧!莫为了我,又…耽搁了你!”
苏慧道:“姐姐,你别多说了,我又不是畜牲,岂有将你一个人留在此处的道理?”
苏怡挣扎了一下,但是却一点力道也没有,苏慧抱了苏怡,钻出了布帘,向那大厅中一看,只见破洞处,出现了一只裙脚,像是正有一个人,从洞口中挤进地下来一样。
那洞口不过尺许见方大小,除非是小孩子,否则人是万钻不进来的。
但是转眼之间,那女子便已钻到了腰际,所使的分明是易筋缩骨的上乘内功。
苏慧一见便知道是简蒲到了,连忙将身子一隐,向一旁的岔道中闪去,脚下踢到了一件软绵绵的物事,几乎跌了一交,低头一看,是一个人躺着,苏慧只当是刚才被自己姐妹两人制住,拖来此处的卢会,也没有在意,又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前面漆黑一团,隐隐有水光掩映,除此之外,再也无路可走,只得一直向前走出,走出十来丈远,冰凉的水,已然浸到了腰际,苏慧高举双手,将苏怡托在手臂上,又向前走了几步,水已浸到了胸际,四周围一团漆黑,不辨东西。
苏慧心中大是焦急,又向前走了一步,水已浸到颈项,若不是真气下沉,将身形稳住,人早已浮了起来,但若是再向前面走去,势必没顶,若是她一个人,虽然水性不佳,总可以游动,如今还托着苏怡,却是束手无策,正在此时,苏怡又道:“妹妹,你要是不…将我放下,你自己也走不了!”
苏慧心中又急,又听得苏怡不断叫自己将她抛下,不禁怒道:“姐姐!你再这样说法,我一辈子不理你!”
说着,又向前踏了半步。
那水竟是一尺深似一尺,只跨出了半步,便觉得下领一凉,一口水直往嘴中冲来,连忙再后退“噗”地一声,将水喷出,呆了一会,忽然见身后亮光一闪,回头一看,只见一枝蜡烛,在水面上渐渐地浮了过来。
苏慧几疑自己眼花,但仔细一看,却是一点不错,而且还看清楚那蜡烛并不是浮在水面,而且被放在一块门板大小的木板上,飘了下来的!
苏慧大喜,暗叫天无绝人之路,一会儿,那木板便已然飘到了近前。
苏慧双臂一松,先将苏怡放到了木板之上,再抓住了木板,一耸身,湿淋淋地,也到了木板上,以手作桨,划了几划,那水流本是向外而去的,再经她用力一划,去势更速,不一会,便向前流出了丈许。
苏慧一定心神,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只觉水色黑洞洞地,上面不过丈许高下,作半圆形,知道自己身在渠道之中,只希望可以通出大江,则尚可逃命!
这才去看视苏怡,一低头,却发现那支蜡烛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以炭灰写出几十个字,道:“由此前去,逢岔路,立即弯进,切不可被水力吸走!”
下面并无署名,只是画着一只大葫芦,和一只破钵盂。
苏慧知道有人在暗中搭救自己,但是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得在心中暗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