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中,你跑也跑不到一半…”
房英愁容重重,叹息道:“不错,问题就在时日太短促,看来唯有拣近的先走一趟了!”
“去了又怎么办?人家会听你的?”
房英想了半天,毅然一击掌道:“就这么办,我们先上武当,只是愚兄此刻设计的是‘釜底抽薪’,尚须贤妹相助!”
夏芳芳欣然道:“你先说说什么叫‘釜底抽薪’?”
房英低声道:“先要秘密制住那些假掌门人,而不惊动门下弟子,再请真的掌门人暗中替换,真能妥善顺利,那等于挽回一场大劫,转败为胜了!”
夏芳芳娇笑道:“有意思,我们马上就走了!”
房英忙道:“不!愚兄请贤妹帮助,却是另有急务!”
夏芳芳一怔道:“你要我去那里?”
房英道:“愚兄就想请贤妹跑一趟洛水,找‘掌中奇’须少白大侠,寻到各派真掌门人传递这件紧急消息,并请武当掌门急速赶来武当。至于其他各派,他们酌量实力,分头按我意思实行。务必在三个月中,先求光复四派,则未来泰山大会就有一半致胜的把握了!”
说到这里,神色凝重地道:“只是有一点,此消息务必守秘。若被天香院知道,则将前功尽弃,徒劳奔波了,说不定那些掌门人会再度遭到不测之险!”
夏芳芳听完这番话,黛眉秀眸间,以往本有的忧愁,更加浓重起来,含情脉脉注视着房英,一言不发。房英一怔问道:“芳妹,有什么困难么?”
夏芳芳摇摇头,依然一言不发。
房英暗暗着急,又问道:“那么是,贤妹不愿意去么?”
夏芳芳幽幽一声娇叹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房英更加莫名其妙,诧然道:“那么你心中是在想什么?”
夏芳芳伤感地道:“我是有点伤心…”
“伤心?”
“好容易日常厮守一起,想不到又要离开你!”
房英心里怦然一震!呐呐不知再说什么。
现在,明白了,夏芳芳所以伤心的原因了。他暗暗一叹,觉得对方这般痴情,可怜复可惟。这刹那,他情思复又紊乱起来。
自夏芳芳在光明境瞒着她父亲,帮房英渡过危急,复又亲自驾船操橹送房英渡海,至今对她的感觉上,已大有改变;而且自登大陆一路相处以来,不容否认,的确建立下深厚的感情。
但是这种感情,是超然而纯洁均,是属于一种手足之情。当初,房英深自庆幸,认为自己能想出义结金兰的方法,摆脱掉一段情缘牵缠。可是现在,他才发觉夏芳芳虽已算是自己的义妹,却并未稍减痴恋之心,枉费了一番心机。
这时他不知怎么安慰她,而且事情紧急,更有催也不是,不催更着急的感觉。
二人默默对立,房英窘了半天,才长叹一声道:“芳妹,我应该感到抱歉和遗憾。假如我们能早些相识,岂不是好。其实,我们能结为兄妹,撇开世俗的爱情岂不也一样么?”
他勉强说出这番安慰的话,已是满头大汗。只见夏芳芳一叹道:“英哥,我知道你心中此刻的感觉。唉!我走了,你是不是在武当等我?”
房英巴不得她转变话头,想了一想道:“恐怕我不能在武当耽那么久,你还是在洛水等我吧!”
“那武当掌门人去了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成功?”
房英一呆,忖道:“这话倒不错,若解剑岩上有‘∧’,字标记,就表示一切顺利;否则急速回到洛水须大侠处,我们再从长计议!”
夏芳芳点点头,离愁千万地道:“那末英哥,你珍重了!”
房英暗叹一声,也勉强露出笑容道:“贤妹路上也多珍重。”
夏芳芳脉脉地默颔螓首,飘身上了坐骑,一甩乌首,疾驰而去。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可是房英在她转身刹那,已见到她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望着她马影渐渐消失,房英已怀着一份苍凉的感沉,发出一声长叹!
于是他略略收束这许多杂念,暗暗筹划武当之行,究竟该怎么办,才能擒住那假的掌门人,而不被武当弟子发觉?
房英深深知道,这是一椿说来容易,实际上艰难异常的事。
不说那假掌门功力深浅,单要不惊动这许多武当弟子,就不是能轻易办得到的!
可是,情势已到这般地步,势在必得。若令天香院顺利的召集各派假掌门人,举行加盟大会。那末,这批真的掌门人一生算是完了,纵能保得姓名,也只能埋首荒山,孤渡残,生了。何况那些派中弟子,还不知道将会遭到怎么样的厄运呢?
房英忧急地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不惊动武当门下而把那假掌门手到擒来呢?”
想着,想着,他觉得唯有先化装混入,再伺机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