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刷地一声,横掠一丈,落在场中。目光迅速掠过一丝复杂得难以分析的光芒。
“独脚阎王”自信生平双掌尚未遇到对手,一闻“乾坤一元掌”神色不由一愣,身形陡顿。
一旁的罗刹婆婆也是一怔,倏然长笑一声道:“尊驾果然身怀绝学,也让你见识见识‘天雷龙形九式’!”
身形倏起,龙头拐一招“怒龙穿云”已向“影子血令”递出。
风雷之声大作,如山拐影中“影子血令”身躯一闪,飘出威力圈外,阴恻恻道:“老婆子,本令主今天并没有兴趣同你较量。”
罗刹婆婆钢拐一收,横胸屹立,也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来了,恐怕再也由不得你!”
这时南宫亮与“独脚阎王”、“罗刹婆婆”鼎足而立,正好把“影子血令”围在当中。
“影子血令”闻言鼻中冷冷一哼,道:“你老婆子恐怕也作不了主!就是阎王堡堡主又何尝作得了主。”
“独脚阎王”脸色一变,只见“影子血令”倏然轻笑道:“口舌逞强,智者不为,堡主,本令主并不一定要与你作对。”
“独脚阎王”厉笑道:“你在本堡伏下暗桩,阻止老夫擒拿叛贼,还说不与老夫作对?”
“区区一个纪独人,本令主要他死,他不敢活,你堡主假如一定要抓他,半个时辰之内,本令主就替你抓回来如何?”
“独脚阎王”闻言一愕,冷笑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影子血令”阴笑一声,道:“堡主不愧法眼,条件只有一个,请将那四张‘灵天残篇’交出。”
“住口!你能否活着回去,尚有问题,还想妄图奇书”
“影子血令”目光一闪,语气倏转阴森无比地道:“本令主既然单身而来,自有退身之策,堡主如真要与本令主为难,恐怕令媛生命危在顷刻。”
此言一出,场中三人心中俱是一惊“独脚阎王”脸色更是大变,侧目向内院一瞥,只见火光早已熄灭,而女儿黎雪的影子却是未见。
谁都料不到“影子血令”有这一着。
就在三人震骇分神之际“影子血令”倏然身形电掣而起,掠上墙头,一闪而没,只留下一阵阴恻恻的语声:“堡主请自三思,限期一月,风陵渡头,以物换人,过期不候!”
南宫亮一见“影子血令”遁走,钢牙猛咬,身形已自腾起,罗刹婆婆却倏然横拐阻止道:“少侠,你纵不怕死,也应投鼠忌器啊!”南宫亮心中一呆,身形跄踉退后两步,俊目中热泪汩汩而下。
“独脚阎王”仰天一声长叹道:“老夫生平经过多少大风大狼,这次算栽到家了!”
罗刹婆婆淡淡一笑道:“堡主,我老婆子已经交待完毕,你这座阎王堡看样子还要重新布置一番,一月之约,多多考虑吧!”
语声到此,一拉南宫亮衣袖道:“天快亮了,我们走!”
龙头拐一点,人已与南宫亮飘上围墙,向堡外掠去。
时已五更。
月沉星隐,四周一片漆黑,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鸡啼。
南宫亮被罗刹婆婆牵着衣袖,御风急奔,心中思潮,也随着如万马奔腾。
一幕幕惨痛的回忆,像虫一般噬蚀着他的心灵,尤其使他悲痛的,是眼见仇人,无法出手报仇,想起母亲的遗嘱,他差些失声痛哭。
掠过原野,罗刹婆婆倏然在一座林子前停下身形,松手放开南宫亮衣袖,目光一闪,长长一叹道:“孩子,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是,现在你必须忍耐!”
南宫亮悲痛地道:“前辈,我要忍到几时”
“当务之急,应该先救出你的父亲,那时,你就可以放手作为了!”
南宫亮点点头,星眸注视着罗刹婆婆,在这刹那,他觉得对方脸上呈现出无比的慈祥,不由拜将下去,道:“前辈这样爱护晚辈,将来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罗刹婆婆衣袖一挥,一道柔和的阴劲托住南宫亮的身形,道:“少侠,虚礼免了,老身只希望你能坚强起来,别再说什么报答之语。”
南宫亮无法下拜,只得长长一揖道:“晚辈决不负期望,但刚才前辈所说受人之托,不知系受何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