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轻声对他说“再见”
在最后一刻,她拒绝了他的牺牲。任凭自己堕入地狱。
他知道那一刻她是以人类的意志做出了最后一个决定;她选择了保护他。不惜让自己死去。那样强大的精神力量,甚至让她身体里的所谓的“光明之子”妥协。在那最后一句“再见”是她说的。而不是那个寄居在她躯壳里的光明之子
在圣诞夜的狂欢里,霍铭洋抬起头,看着船舷外的大海。海是静谧的,上面映照着清冷的月光,没得仿佛幻境一样。他怔怔的看了许久,碎裂的脸上有细微却刺骨的痛,一分分的向下蔓延,那是泪水悄然滑过了面颊。
“哟,瑞典皇家科学院有21名院士联合推荐中国的钱从教授成为下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人。”霍天麟的手指划过IPAD,点开了一条新闻,念了出来,试图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据说他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沙漏理论’和‘平行空间密闭场’,几乎颠覆了现有的量子力学架构——哦,居然还是S城的人。”
那个名字是熟悉的,但霍铭扬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出神。
“看,耶路撒冷那边有条新消息,说不定和克兰社团有关。”眼看儿子没有反应,霍天麟又选了一条新闻念出来“据说圣墓大教堂昨晚显灵了。在钟声敲响的时候,有几百名朝圣者看到教堂深处绽放出奇特的光,出现了耶稣复生时的种种异象…的确奇怪,昨天离21日正好是3天,对不对?”
然而,霍铭洋还是没有回答,似乎在继续出神。
乐队换了一首歌,旋律很熟悉,居然是一首克里斯·帝伯(ChrisDoBurgh)的老歌《ASpacemanCameTravelling》。然而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却是齐秦翻唱过来的另一个中文版本——
他们说季节越来越无常,
就连雨水也跟着受伤。
整个世界像风中尘埃,
谁都不敢大声对人说——你爱我吗?
别问我永远到底够不够,
假如地球脱离了宇宙,
永恒的大地开始融化,
就让我们紧紧拥抱着变成沙,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审判,
所有人类剩我们两个。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
我愿为你钉上无悔的十字架。
不要怕
一直到世界末日,等你回答。
士兵们放下他们的枪,
顽皮的孩子收起了翅膀,
愤怒的火山停止喧哗,
的平静
异常的平静埋伏着多少不安?
风暴渐渐高升,大地开始动摇,我在风中呼唤,你听见了吗?
别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口中仍然隐藏着那句话
——你爱我吗?
不要怕。
一直到世界末日,等你回答。
他想起了在加大国际广场的第一次相见。那个拖着行李箱,个这个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女孩,养生干净而单纯,宛如一只从森林里刚刚跑出来的小鹿;想起了他网恋见光死,目睹男友背叛后的愤怒表情,彪悍如下山猛虎;当然,还有那些在青山精神病医院里和自己做病友,相依为命星湖照顾的日子…他说话的模样,皱着鼻子笑得没心没肺额模样,和最后神之子在身体i觉醒后的那种凛冽而高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