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
么？“是的，天官苍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
救命稻草，穆星北几乎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举起双手跪在他面前“白帅，天官认
了您！——‘九百年后，世当有王者兴’，他说，您就是预言里的那个王！您就是继光华皇帝之后中兴云荒的人！”在场的几个人一惊，一起抬
。——来的，居然是空桑的女帝悦意！
然而，就当穆星北以为他的游说可以成功的时候，白墨宸却摇了摇
，缓缓
：“西海战局以及军中的人事变动，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布局——我今晚将召集骁骑军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
好安排，不必多虑。至于你…”他看了一
面如死灰的幕僚，语气也柔和了一些：“穆先生，我知你这些年一直尽心竭力辅佐我，希望我能成就一番功业——只可惜路长多歧，所取不同，我们毕竟不能继续同行，如今我要走了，先生还是另寻明主吧。”白墨宸
角终于浮起了一丝笑意，
了：“我等着。”白墨宸淡淡地回答：“你现在已经收回了帝君所应掌控的那一半虎符，这也是我所表达的诚意——至于另一半，等我平安离开这里后自然会还给你。”
“…”女帝看着自己的丈夫，咬了咬嘴角。
“正是！”忽然间，一个声音冷冷响起“假借天官之名在这里蛊惑人心，试图诱惑主上欺君叛
——穆星北，以朕看来，需要被割掉的倒是你！左右，给我把他拿下！”句话，白墨宸的脸
终于微微地变了一变。他的语气狂
炽烈，令旁边的人都为之动容。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个军人。战争、军功、名垂史册、光耀千古，这些依旧是
埋在他血
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想就能令任何一个男人血沸腾。“诏书明天就会下达。”悦意轻声，
神严肃“既然你了如此重大的让步，那么，我也定然如你所愿还你自由——哪“三军之符，右于帝君，左于白帅。”
这一枚虎符是十年前白帝白烨所铸。在铸成后沿着脊背剖为两半，右半存于帝君之手，左半发给统兵将帅。只有将帝君手里的右半虎符和统帅手中的左半虎符相合，两半勘合验真，才能调动天下兵
。白墨宸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将那个青瓷坛
收在了臂弯里。他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拦住了那些帝都卫军，冷然转
：“悦意，穆先生即便说得再忤逆，如今毕竟还是我的幕僚——你来这里，难是为了给我一个下威么？”他说得温和，穆星北
却猛然一晃，几乎跌倒在地上。“这就是她么？”悦意轻声，语气复杂“是因为她的死么？”
天
已经暗淡了，墓园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一队华丽的仪仗，
灯照耀得如同白昼。大内总
黎缜率人守在门
，一个华服
冠的贵族女下了车，穿过墓园，无声无息地走过来，上的帝冕发耀的金光，玉胜叮当作响。“不…不。”他喃喃，抬起
看着白墨宸，神里透一
可怕的亮光，忽然提了声音“我一生的主公就只有您一个！连天官都说了，您注定了会是这个天下的霸主！这是天命所归啊！——天给你的，你不能不接！”白墨宸微微蹙眉：“天官不是已经被割了
么？怎么还能说这些？”她看着他手里的青瓷骨灰坛，眉
微微蹙了起来。那一夜，在准备火烧镇国公府的时候他见到过那个疯
，但很快又失去了踪迹。难是被穆星北给藏起来了？“不用担心，反正现在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悦意嘴角浮
了苦涩的笑意，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你信里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真的能得到？”“那好，”悦意松了一
气，抬看着他，一字一句：“既然你有这个诚意，那么，你所要求的一切，我也必然到。”“你来得似乎有
晚，”白墨宸看着自己的妻，淡淡“连我的幕僚都比你早到了半个时辰——你是帝君的人，在如此大的事情上反应怎能如此之慢？”西海的战局，的确已然只差一步。距离权柄的那一步，他可以不迈
——可是，距离无上荣耀、名垂史册的战功只有一步之遥，这个转，他能到么？“当然。”白墨宸声音低沉“否则我怎么会把虎符还给了你？”
“现在战局正是关键时刻。白帅若是一走，西海多年的血战便功败垂成，冰夷说不定就要长驱直
！”见白墨宸的脸终于有了变化，穆星北趁势继续劝谏“您可以不要权柄，可以不要王位，却怎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白墨宸的眉梢微微一挑，
神掠过一丝光。他说得不客气，然而悦意却并没有丝毫不悦：“我毕竟是第一次当皇帝，很多事还不熟练。何况猝然收到你那封信后，我的确是太吃惊了，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你说的话——直到召来黎缜问过后，才确信那的确是你写来的。”
随着她的命令，一队卫士急冲而来，将跪在地上的穆星北
住。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然而只有白墨宸却并无太多的意外。“可是，你只还给了我一半。”悦意从帝袍里抬起手，掌心握着半个沉甸甸的青铜错金虎符——那是整个空桑兵权的象征。
“女帝从帝都赶来，是有急事与白帅有相商。”后面的黎缜连忙上来打圆场，悦意看了一
穆星北，勉
：“算了，先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