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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云中相望水苰香(2/2)

郭敖大惊,失声:“我阁主?这…这怎么可能?”

于长空的威名,是永远都不能坠的。

华音阁无上的声威是由他缔造的,郭敖的一生也是他的手笔。

自那一战后,占尽先机的他,竟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势,反而凭空消失在江湖

步剑尘手指抬起,遥指着那牌楼:“从今天起,你就是华音阁的阁主。”

于长空的儿,这就是是句祝福,还是串咒?

郭敖怔怔的立在屋中,心中如五味杂呈,不可平息。

——这就是步剑尘无论如何也要急着扶植郭敖上位的原因。

故事本没有特别的动人之,也不知在江湖中上演过多少遍,只是因为有了于长空的光辉,才变得如此不平凡。

烟波缥缈,森森,传说中蓬莱瀛州,也不过如此罢。

虎?

若自己真是于长空之,那舞剑的束缚,还能成为束缚么?

于长空奋战力竭,死于严府,世宁逃走,狼迹江湖。

是的,他知原因的,是因为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这眸凌厉而沉着,步剑尘似乎在观察,郭敖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这副白绢恰恰好落在郭敖的手中,不用他展动,就自行打了开来。

无人知他所去,无人知他所踪。

“七日之后,与先生论剑于西湖城隍阁。”

步剑尘的眸倏然抬起,盯在他脸上。

权重武林,名满天下的于长空,上的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女,郭青凤。

郭敖沉着,试探着:“为什么不让他阁主呢?我觉得他更适合一些。”

那个叫于长空的人。

传说青凤已被教杀死,因此于长空独闯教,杀得天罗教一蹶不振。然而,他能够改变整个江湖的命运,却并没能找回他的妻儿。

继承自母亲的姓氏,也铭记着他对母亲的承诺——等他有了息,一定要将母亲从严府救走。这一切,本是他永生不会忘记的。只是,他的分记忆,却在一场可怕的灾劫中,被破坏得不成片断。直到重伤在凌抱鹤剑下,又接受了步剑尘宛如再造般的治疗,才渐渐回忆起来——回忆起他的父母,他的童年。

他必须要接受,因为他不能坠了于长空的威名。

更何况,如今除了华音阁,还有谁能对抗天罗教,对抗崇轩?

郭敖抬起,目注着步剑尘所指向的苍天青。那里,有一个他所不了解的手韩青主,而他,却浑酸痛,真气枯竭,行将就毙。

不,那是他继自父辈的荣耀!属于他血脉的荣耀!

郭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气,:“我并不怕任何人,只是我疏懒惯了,不想什么阁主,何况你不是好得么,为什么要禅让给我呢?”

步剑尘一抖手,一幅白绢向郭敖飞了过去:“就算如此你也不肯答应么?”

远方,雾气氤氲,展开一片无边的域,,风烟被晨风开,隐约一座大的汉白玉牌楼,和周围环绕的几座盛唐风格的殿宇。

“一朝天一朝臣,你去将苍天青的韩青主、下弦月主秋璇的职务解除吧。”

华音阁纵然是天下第一大帮,也不过是一方所在,又岂能卧得了真虎、藏得了狂龙?

步剑尘一字字:“我乃华音阁的代阁主,代的就是你父亲,现在,该是将阁主之位归还的时候了。但是,华音阁并不是一言堂,你要阁主,就要自己去争取。”

但他必须走下去,因为他是于长空的儿,因为他是郭敖。

多年后,这个生在严府、原本注定要远离江湖的孩却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郭敖。

他转走去,傲然:“我并没给任何人丢脸,但现在,我是郭敖,仅此而已!”

郭敖起伏,大大了几气。

落款赫然是“天罗崇轩”!

崇轩并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步剑尘既然接到了这封战书,那他就非去不可了。

想到那个人曾经傲立于这座牌楼之下,天下英雄尽慑服,郭敖不禁用力握了拳

郭敖知,这是个考验,是对他有没有实力就任华音阁主的考验。

败了的结果,就只有死!

听到这句话,郭敖的不由剧震…

剑神郭敖。

这也是步剑尘为什么急着将华音阁主之位传给他的原因么?

二十余年前,为了继任华音阁主,于长空暂时离开了已怀六甲的青凤,远赴。当他志得意满,得胜归来之时,只看见了残破的院落,和空无一人的小屋。

没有人知,于长空在郭敖心中的分量,也没有人知为权的痛苦。而如今,这痛苦已经然无存——他的父亲,不再是人人唾弃的臣,而是旷古绝惊的大侠!

那一天已经不会太远。

更为可怕的是,仍然居摄华音阁主之位的步剑尘,竟无法趁机将他消灭,只能如一个垂垂的老者,在最后的阵地中垂死挣扎,等待着他羽翼全丰,取代自己的那一天。

郭敖讶然盯着步剑尘,他并没有小瞧步剑尘半分,他也并没有见过崇轩手,但他知,这两人若是论剑的话,无论用什么方式,败的肯定是步剑尘。

郭敖握舞剑,一步步向前走去,心中却被无边的喜悦充满:

直到世宁十岁那年,于长空连败教十大长老和九华名侠辛铁石,重伤濒死。就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远走千里,只找到了他们。(事详拙著《舞风云录·月秋山》)

他冷笑:“我想不到于长空的儿竟会怕了别人!”

郭敖,他想起了太昊清无阵中的那个少年。

这本是一场普通的重逢,然而世事变幻,命运却向着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运转。

青凤落到严府,成为权严嵩的侍妾。在怨似海侯门内,一天天忍气吞声,苟延存活。她并没有想过去寻找于长空,因为她只是一个怯懦的女人,只希望能够在艰难的生活中,让自己与儿吃上一碗饭,远离江湖争斗,这就足够。

步剑尘并没有看他,缓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你想必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你膺阁主之位。”

或许,继承阁主之位,以华音阁之力对抗天罗教,是解救武林苍生于火的唯一途径。

郭敖的形立即顿住。

一字字的,步剑尘:“华音阁若是到他手中,必会败亡!而且…”

君山一战,若不是步剑尘在最后关用遁术逃脱,若不是他手中还保留着那人如今还不能完全控制的资源,若不是那人还有几件重要的署没有完成…几日前,华音阁就已经易主。

只要走下去,他就一定能像于长空那样伟大!

他大步跨了去,心掠过李清愁,铁恨,柏雍,他要去找他们,一起再战江湖。

童年、少年所经历的一切从他前一闪而过,那些痛苦与喜全都与这六个字相关!

这荣耀,将带领着他,对抗教,拯救武林,建立起属于他自己的伟大功业。

步剑尘淡淡:“你知原因的。”

原来自己的一生,早已为这句话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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