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心仁长叹一声,正待答话,精舍房门,忽告“呀”然而启。
两人回头看时,柳东池面带微笑,当门而立。
葛心仁喜道:
“二弟的‘龙虎真气’,委实惊人,这快便大功告完成…”
柳东池接口笑道:
“这娃儿本身禀赋,已是上佳,再得‘小还丹’暨大哥金针妙手之助,自然事半功倍!如今他正按我所传,把真气调匀,周行百穴,暂时还不宜惊扰,我们便在门外聊聊…”
说至此处,语音忽顿,把双目精光,盯在葛心仁的脸上,扬眉问道:
“大哥,‘三龙胆’的功效如何?你用‘仙乳灵泉’,把双目洗过了么?”
葛心仁笑而不答,却指着柳东池须边的几粒汗珠,缓缓说道:
“二弟,你须边有汗,可见劳心劳力的辛苦程度,我命僮儿就在这室外摆酒,大家歇息歇息,饮几杯吧!”
柳东池满面惊喜神色地,抢前一步,手把葛心仁的双肩,失声叫道:
“大…大哥,你…你已经看得见了?…”
葛心仁微微一笑,立即呼唤僮儿,在室外陈设椅几,准备酒菜。
柳还珠却向柳东池道:
“二叔,葛伯父虽然目力初复,但‘无怀小居’之中,也发现怪事,被人侵入了呢!”
柳东池闻言一惊眉峰微聚地,立向葛心仁注目问道:
“大哥,来敌是谁。‘迷踪天径’,和‘六合微尘阵法’,居然都拦他不住么?”
葛心仁苦笑道:
“这两种奇门遁甲之术,我原是从对方处学来,江头难卖水,孔门莫论文,纵把‘青龙偃月大刀’耍得再好,又那里难得住关夫子呢?”
柳东池脸色大变“呀”了一声道:
“是诸…”
一个“诸”字才出,葛心仁便瞥了柳还珠一眼,截断柳东池的话头,苦笑道:
“二弟猜得不错,当今天下武林人物中,再凶再狠的恶煞魔头,我都敢惹,就是不愿惹她,命中磨蝎,避之始吉,我想与二弟立即走趟青海积石山吧!”
柳东池点头道:
“这位魔头既来,自愿躲她为妙但不知她是否仍按昔年规矩,以‘黑煞勾魂线’,照例规定时日?”
葛心仁伸手一指道:
“有,黑煞线现在篱门,两线之间,距离六寸,也就是给了我六天准备时日。”
柳东池道:
“既有六日光阴,至少也可避她在千里之外,小弟极愿奉陪大哥,立刻起程,但既对司马白有意成全,总得传授他一些…”
话犹未了,葛心仁便接口道:
“我想以三日工夫,对司马白悉心传授,然后便由还珠贤侄女陪他在此,自行苦练,等待我们回来,因那魔头,从不对后辈出手,更极爱根骨灵秀的年轻人,他们不单无险,反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柳东池笑道:
“大哥如此安排,当然极好,但司马白虽必听命,我这刁蛮侄女,却…”
他这句怀疑柳还珠未必听话之语,尚未说完,柳还珠便娇笑接口说道:
“二叔,你猜错了,我在这风光明媚的‘太湖’之滨,锻炼‘错骨分筋手法’多好,才不愿意跋涉万里,到那山穷水恶的青海去呢!”
柳东池道:
“二丫头的批评不对,边疆景色,并不穷恶,反颇雄伟…”
柳还珠嫣然接道:
“穷恶也好,雄伟也罢,我不喜欢,总可以吧?我只喜欢水,不喜欢山,这‘太湖’的三万六千顷云色波光,够多美妙,何况我还更喜欢葛伯父那七十二式‘错骨分筋手’呢!”
葛心仁失笑道:
“贤侄女不必绕着弯子,拿话扣我,我说过必传,图解也早就画好,贤侄女拿去看看,以你资质,多半一看就会,万一有甚不懂之处,乘这三日光阴,向我尽量发问便了。”
说完,便自袖中取出一本绢册,向柳还珠含笑递去。
柳还珠见自己梦想多年,威力无边的一套武林绝艺,果蒙葛心仁慨然相授,不禁喜得打跌地,躬身接过。
葛心仁笑道:
“这七十三式手法,有一贯脉络,易学难精,必须多次反复实用,方能体会深微,发挥最大威力…哦,我想起了,贤侄女家传绝技‘东海雕翻手’,与此颇有异曲同功之妙,可以彼此参照研练,或许更有大成,你…你练过‘鹰爪力’吧?”
柳还珠道:
“练过,想学‘东海雕翻手’非先把‘鹰爪力’练到相当火候,根本无法施展!”
葛心仁点头道:
“内力够劲,才是根本,贤侄女以‘错骨分筋手’与‘东海雕翻手’,两者合参,成就必大,也可为武林放一异彩的了!”
柳还珠娇笑道:
“因为‘东海雕翻手’,有震有抓,故而我除了‘鹰爪力’外,还九夏三冬的苦练过‘大摔碑手’!”
葛心仁欣然道:
“那更好,‘鹰爪力’用助‘分筋’,‘大摔碑手’用助‘错骨’,均为基本功夫,看来我与你二叔青海归来,你定已把这七十二式‘错骨分筋手’,练得熟练异常,可以发挥出绝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