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也不像中毒…”
“无我大师”道:“这就已经说明了。”
武同春皱眉道:“说明了什么?”
“无我大师”目中精光一闪,道:“想想,江湖上谁杀人无痕?”
武同春心里“咚”地一跳,栗声道:“接引婆婆?”
“无我大师”颔首道:“施主见识不错,但只说对了一半。”
武同春期期地道:“一半,为什么?”
“无我大师”正色道:“杀人的手法是一样,但不是‘接引婆婆’本人,而是她的传人,就是近来江湖中盛传的恐怖人物‘黑纱女’!”
武同着脱口惊叫道:“黑纱女?”
“不错,施主见过么?”
“只是耳闻,大师…”
“老衲曾经曾见过,但不知她的庐山真面目,仅知她是个女子,年纪不大,黑纱中覆面,同时黑纱巾也是她的标记,身手版高,不逊于乃师‘接引婆婆’,尤其是身法,以老衲所知,即以身法冠绝武林的‘鬼叫化’,也膛乎其后。”
武同着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她为什么要杀人?”
“无我大师”摇头道:“只她自己知道。”
“她属于魔道?”
“应该是介于正邪之间,不过…以老衲所知,被杀的多属江湖恶者。”
“眼前这四个…不知是什么来路?”
“你不见死者衣襟上的号志?”
武同春低头一看,果见死者衣襟上绣着白色的乾坤二爻的标志,不由惊声道:“是‘天地会’!”
“无我大师”道:“不错,正是以武林之主自居的‘天地会’属下弟子。”
武同春吐口气,道:“‘天地会’崛起江湖不过五年,搅得中原武林一片血雨腥风,生杀予夺,唯我独尊,是该杀!”“无我大师,宠宣了一声佛号,道:“善哉!施主侠肝义胆,嫉恶崇道之心可见一斑,愿与老衲深谈么?”
武同存心念一转,道:“小子无才无德,既不为侠,也不称义,敬谢不敏了。”
不待对方的反应,掉头疾走而去,身后传来老和尚的叫唤,但他充耳不闻,步伐反而加速。
一口气奔行了十来里。
日头西偏,暑气稍杀,眼前出现一片莽林,宫道从中央穿过,武同脊用手指顶了顶帽檐遥遥望了一眼,自语道:“穿过林子便有镇市,该打尖了!”
突地,四五条人影迎面奔来,勿勿擦身而过,像逃避什么恶物似的,其中之一刹住身形开口道:“喂!朋友,看你的装扮,定也武林同道,快回头吧!前路不通,犯了忌,平白送命可不值得。”
说完,飞也似赶向同伴去了。
武同春大为愣愣,呆了一阵,继续前行,到了林口,目光扫处,不由心头剧震,刹住步子,脱口道:“黑纱女!”
路边头一株大树的横枝上,挂了一条黑纱巾,在迎风招展,这是既神秘又恐怖的“黑纱女”的标志,现在他明白刚才那匆匆逃走的路人示警的原因了。
“黑纱女”为何亮出标记阻路?闯越便是犯忌,回头还是绕道?堂堂无双堡少堡主,如此不顾名头么?武同春犹豫了一阵,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心想:“名头,自己还有什么名头可言?无双堡名存实亡,武同春早在八年前死了,出江湖只为了平心中之恨,对象只有一个,还争什么强,斗什么狠。”
心念之中,回转身…两骑怒马,疾弛而至,到了近前,紧急勒缰,唏聿聿一阵嘶鸣,人立而起,扑了武同春一头一身的黄尘。换在八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拔剑,而今天,他是豪气全消,本能地横了对方一眼,拍拍尘土,就传走开。
他原不想惹是生非,别人偏不放过他,也许,这是江湖人的劣根性。马上人之一暴喝:
“别走!”
武同春止住了脚步,这时,他才看清马上是两个面目狰狞的中年人,一瘦一胖,喝语的是那胖子。
那瘦子接着道:“看你这身打扮满像那么回事,你看到一个女人形的穷酸由此经过么?”
态度蛮横,说话无礼,武同春本待发作,想了想又把冒起的火压了下去,拉拉帽檐,冷漠地道:“没看到!”
那胖子大刺刺地道:“报上来路。”
武同春虽说豪气早消,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傲气是混没不了的,他没抬头,寒声说道:“各走各的路,没有报名的必要。”
瘦子嘿地一声冷笑道:“你知道找哥俩的来路吗?”
武同春道:“在下不想知道。”
瘦子道:“偏要你知道。”
胖子凑和着道:“兄弟,别唬着他了。”
瘦子打了个哈哈道:“听清楚了,‘巴氏双虎’,不陌生吧?”
武同春心中一动“巴氏双虎”恶名昭彰,在中原道上,是令人则目之徒,当下故意淡淡地道:“没听说过!”
胖子暴笑了一声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抬起头来,让大爷看看你的五官德性!”
武同春硬吞下一口恶气,身形一旋,到了两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