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统一声,黑衫中年道:“你舍得到公过的,小穷酸,这里有一粒药丸,可以助你毫无痛苦地解脱,你俩生不能并蒂,死后可结连理。听好了,你服下药丸之后,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赶紧寻个合式的长眠之穴!”
说完,脱手抛出一粒药丸。
这简直是惨无人道,武同春杀机顿起。
年轻书生俯身从地上捡起药丸…伍香菱惨叫道:“江郎,不可!”
叫声未已,年轻书生已把药丸吞了下去。
武同春本待阻止,已来不及,他没料到这书生一点也不踌厉地把药丸吞了下去。
伍香菱陡地站起身来,娇躯连晃,凄唤一声,扑向年轻书生。
黑衫中年一闪而逝。
武同春身形一动,就待…“鬼叫化”一把拉住道:“且看下文,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你上的当不少了,应该提高警觉,那女的可没吃药丸。”
一句话提醒了武同春,立即安静下来。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伍香菱哽咽着,凄凉欲绝地道:“江郎,是我…害了你…
我…”
年轻书生道:“菱妹,我俩…生不能同时,死得同穴,我…满足”
字字血泪,语语含悲,令人不忍卒听。
伍香菱又道:“江郎,我…错了,我明白会有这么一天,不该…接受你的情。”
年轻书生悠悠地道:“菱妹,别这么说,我…没有抱怨,还有来世可期啊!我们…
相聚了一个月,但已胜过别人一生了。”
伍香菱厉叫道:“我不甘心,我…死不瞑目。江郎,天公对我俩…为什么如此残忍?”
年轻书生轻轻推开伍香菱,颤声道:“认命吧,不要怨天尤人,半个时辰不多,我们…找长眠之地吧!”
伍香菱点点头,拭了拭泪痕,道:“走吧!”
两人手携手,螨珊而去。
“鬼叫化”示意武同春,悄悄尾随在后。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武同着实在不忍,紧着双眉道:“老哥,如果这件事之中没有蹊跷,则这一对男女之情,可说坚逾金石,连死都不怕,小弟…实在觉得不忍。”
“鬼叫化”道:“人同此心,老要饭的何尝不是,不过…看情况再说吧!”
武同春道:“男的已服下毒药,恐怕…无法救治了。”
“鬼叫化”漫声道:“此地有活神仙,总有办法可想的。”
一男一女,专拣荒僻的地方踉跄而行。
武同春与“鬼叫化”遥遥跟着。
不久,来到一个山洞之前,一双男女止步,年轻书生道:“菱妹,这里好么?”
伍香菱怆声道:“很好,但得先找些堵塞的东西…哎哟!”以手抚胸,踏了下去。
年轻书生忙蹲下扶住,颤栗地道:“菱妹,你…怎么了?”
“找…我…江郎,我不成了!”
“这…”“江郎…时辰到了你…”“我扶你进洞去。”
年轻书生半抱半拖,把女的挪进山洞,读书人,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鬼叫化”一偏头,与武同春迫近洞口。
洞内传出了女子的呻吟之声。
武同春惑然道:“老哥,女的并没服毒…”
“鬼叫化”道:“再看下去就知道了。”
只听伍香菱的声音道:“江郎,紧紧抱着我,我…真幸福,能…死在你的怀里,江郎,我…要先你一步…走了!”
年轻书生悲声道:“菱妹,你…先走…得在路上等我…我幼读圣贤之书,不语怪力乱神,而现在…我希望有阴司,有鬼魂,我俩才能相聚不离,更希望有轮回,我们来生再结夫妻…”
“江郎,我…看不见了…”
“菱妹,抓紧我,我好像也…”
“真好,我们能一路走。”
“鬼叫化”拉了武同着一把,双双进入洞中,只见一男一女紧紧拥抱着,男的靠洞壁而坐,女的半身在他怀里。
只这一会功夫,女的已面色全变,泛出可怕的鲜红,是中毒的现象。
年轻书生抬起头,问声道:“是什么人?”
“鬼叫化”走近,道:“老化子,要饭的!”
“请离开好么?”
“为什么?”
“因为…我们快要死了!”
“啊!有这种事?”
“老人家,行行好,请出去。”
“不成,若要饭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这落脚的地方。”
“老人家…请别折腾将死的人好么?…”
“你们真的会死?”
“这…能假得了么?”
“中了时疫?”
“不…您老人家就别问了!”
武同春迫近到“鬼叫化”身后、开口道:“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年轻书生深深望着武同春,奇怪他衣冠楚楚,会与老叫化一道,愕然迫:“兄台是…”
“山行路过的!”
“在下江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