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进去看看令堂大人?”
“不用!”
“为什么?”
“你不听见家母说的,一月之内,必须寻到家兄…”
说着,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周靖剑眉紧蹙,道:“这…”“我们出去再谈!”
两人出了秘径,来到峰脚之下,周靖迫不及待地道:“姐姐,这件事的确棘手,如何向令堂交代呢?”
甘小梅凄然道:“我不知如何是好!”“不如把实清向令堂禀陈?”
“家母…受不了这打击,她为了家兄而苟延生命…”
“我是否可以知道得稍多一点?”
甘小梅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家母是个情海断肠人,遭遇奇惨,生趣早失,只是为了使‘血谷’一脉能延续下去,她苟延到了现在。她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家兄身上!”
“义兄甘江何以会离开‘血谷’?”
“这…我该怎么说才好,家丑不可外扬…”
“姐姐既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不,我要告诉你,不过,我也是略知梗概,详情不甚了了,因为当时我尚在襁褓之中,只在事后隐约听到了一些…”
“如此说来,姐姐没有见过令尊之面?”
甘小梅粉面一惨,道:“没有!”
“这确是可悲之事…”
“血谷近五代以来,都身一脉单传,到家祖这一代,只生家母一个独女,为了持续传统,家父‘玉面无敌’甘祖年入赘‘血谷’,也就是当然的继承人…”
甘小梅话锋一顿,似在尽量思索往事,接下去又道:“事情发生在我出世之后,本谷有一件传派之宝,就是‘血心’…”
“哦!”“血心一共两枚,由家父母各保有一枚,家父的一枚,突然失踪,后来却发现佩在我师姑‘七巧圣女’韩雯的身上…”
周靖聚精会神地倾听这一段既可谓之“血谷”家事,也可称为武林秘辛的故事。
甘小梅顿了一顿,又道:“家祖父认为家父与师姑有染,盛怒之下,把师姑‘七巧圣女’韩雯逐出谷外,家父年轻气盛,竟然不辞而别…”
“令尊与‘七巧圣女’韩雯之间,是否真的有某种关系存在呢?”
“这是一个谜!”
“双方都没有分辨?”
“没有!”
‘七巧圣女带走一枚‘血心’?”
“没有!已被家祖父追回,交与家母,家兄赠你的一枚,便是当年家父所有的那一枚…”
“令尊离谷之后,又与‘七巧圣女’结合…”
“令人不解的就是这点,‘七巧圣女’不知所终,而家父却与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也就是陪他同葬‘钓鱼矶’的那一个…
“令尊号称‘玉面无敌’,人才武功,必臻极致,与他结合的那女子必非常人,她是谁呢?”
“这…不知道!”
“谷中并未追求下落?”
“没有,那事之后,家祖父气愤而终,家祖母痛不欲生,迁怒所有的人,于是,所有门人,全被逐出谷外,家兄被视为家父的化身,不容于家祖母,家母只好把他送出谷外,他那时年未满十二,谷中很多武功,都未习练,所以功力平平…”
“哦!”周靖恍然而悟,当日甘江被“盖世太保”洪一民毒害,他怀疑他身为“血谷”少主,何以如此不济,连自己所得的“玄龟神功”他都未曾具备,原来有这些原因在内,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甘小梅泪痕满面地道:“弟弟,你可以想象得到这多年来,家母是在什么境况之下度过的了!”
“是的,伯母的确是世间的第一伤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