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这些了。
望着曲桥下出浴美女般的睡莲,他不期然地想起了俏婢丁香“…你要看大眼睛就回堡里来…”
言犹在耳,但大眼睛却看不到了,她为什么要离开朱媛媛呢?是的,她不能久做人下之人,她曾如此表示过。
由丁香,他便联想到小秀子,每一次都是如此。
对于小秀子,在记忆中他只保留了一双大眼睛和乌溜溜的头发,其余的一切都模糊了,那时候他小,比秀子更小。
他出奇地想:“如果丁香便是小秀子该多好?”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假使丁香没那对眸子,他对她的印象不会如此深刻。
想着,想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出现了,虽然没正面接触,但可感觉到眸光灼人。
田宏武转身抬头,不由呆了一呆。
一个双十年华的绿衣丽人,站在曲桥的拐角处,大而深邃的眼睛,放出灼灼的光芒,芒影中,饱含敌意,令人不敢逼视。
她是谁?
此前从没见过,装束也不似下人。
绿衣少女开了口,声音很脆,但却很冷:“你就是‘追魂剑’田宏武?”
田宏武略一颔首,道:“不错,正是在下,姑娘是…”
绿衣少女道:“我叫简莹!”
田宏武不由心中一动,简莹,她也姓简,莫非…
心念才转,她又开了口:“你伤了我哥哥?”
田宏武明白了,她是简伯修的妹妹,当下冷冷地道:“不错,是令兄向在下挑战,在下被迫出的手。”
简莹轻轻咬牙道:“他是看在朱姑娘的份上才没杀你…”田宏武冷傲地道:“在下亦然!”
简莹意带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
随着话声,粉腮又加了一层霜,冷得怕人。
田宏武不以为意地道:“这话怎么说?”
简莹一抬手,道:“你看!”
一点寒星,在抬手之间射了出去。
“波!”地一声,凉亭外芍药花丛边的一个大青石,爆开了碗大个口,田宏武不由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火器,竟有这等厉害。
如果射中人身,非被炸死不可,看来童梓楠要自己杀伤简伯修是有道理的,其妹如此,其兄可想而知。
简莹柳眉一挑,道:“我警告你立即离开‘风堡’,不许接受总管之职!”
田宏武心头一雳,道:“为什么?”
简莹道:“就是这么句话,别问为什么。”
田宏武道:“如果在下说不呢?”
简莹声音带煞地道:“那你是自寻死路!”
田宏武傲然一笑道:“恐怕不见得,这是朱姑娘央求在下助她一臂,并非在下请求的,其实,什么总管不总管在下根本不放在意下。”
简莹撇嘴道:“别说的太好听,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姑娘我就告诉你,你不配!”
田宏武的心火冒了起来寒声道:“在下什么地方不配!”
简莹道:“人该有自知之明,第一,你是师门弃徒,品格有问题,第二,你曾被毁容,有不名誉的经历。第三,你来历有问题…”
田宏武怒极反笑道:“简姑娘是‘火堡’的人,说这些个…不嫌越俎代庖么?”
简莹词锋犀利地道:“四大堡唇齿相依,本是一家,说不上越俎代庖。”
田宏武口角一披,道:“在下一向不受威胁,除非朱姑娘点头,否则在下决不走。”
简莹眼角一挑,道:“姓田的,癫蛤蟆别想吃天鹅肉,还是识相些赶快离堡吧!”
她说了心里的话,田宏武骤然明白过来了,因为简伯修倾心了朱媛媛,兄妹俩迫自己离去的目的是一样的。
其实,朱媛媛是仇家的女儿,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爱上她的,否则,将何以对泉下的小秀子。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此地没有天鹅,在下也不是癫蛤蟆。”
简莹道:“你的意思是不肯走!”
田宏武道:“大丈夫来的清去的明,没有人能左右在下。”
简莹冷笑了数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娇脆的声音接话道:“哟,简大妹子,你要罚谁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