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江湖人应当尊重江湖规矩。”
“好,算你有理,病人得的是什么病?”
冷一凡心念电转,女杀手追问这么仔细,居心何在?如果自己说了实话,因而导致严重后果,至少要负道义上的责任。
想着,眼前又浮现出剌在病人前胸的红龙。
“一般的老人病。”
“你说谎。”
“什么意思?芳驾凭什么说在下撒谎!”冷一凡心头又是一紧。
“不凭什么,凭你的话不近情理!”
“何以见得?”
“非常简单,襄阳多的是歧黄名家,不会医不了一个般的老人病,说什么也找不上你这江湖郎中。”
女杀手够厉害,一语中的。
“这很难说!”冷一凡力持镇定:“医道有如武道,各有专精,又如百物互相生克,江湖郎中未必就逊于武林的高手。”
“你在强辨?”
“如果在下问芳驾为什么要探听这档事,芳驾肯坦白相告么?”
“狼子,你弄明白,现在是我问你,如果我要你的命,不费吹灰之力,你最好是实话实说。”
“我狼子不受威胁。”冷一凡傲气已被激发。
“你真是不怕死?”
“人迟早总是要死的,尤其是刀头舐血的江湖人,随时随地
都处在生死边缘,被人杀或是杀人,无时无地不可发生,就象是在现在,芳驾只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好怕的。“
冷一凡说得很慷慨,但也很淡然,他真的不怕死么?他甘心死在女杀手的刀下么?
当然不是,人没有不怕死的。只是基于大丈夫男子汉置身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不愿表现出怯懦而已。
此刻,仿佛女杀手冰凉的刀已刺入身体“狼子,我要看你多有种!”…
左肋下起了尖刺的感觉,刀已对正了致命的部位,只消轻轻一送,生命之火便告殒灭。
冷一凡呼吸窒住,血液也停止了运行,生与死的决择,他是一万个该活下去,大任未了,将死不瞑目,可是能屈服么?
你不是能屈能伸那一型的大丈夫,他是铁铮铮的男子汉不能为自己怕死而出卖了别人。
固然那胸红龙的神秘病人很不可能善类,可是单凭想象而牺牲别人并非武士之道,更何况女杀手已明显地不是善类。
与此,他宁愿选择死。
至高至大的勇气和节操,将在此时表现。
“芳驾尽管下手!”
“你真的愿死”?
“如果是公平决斗,在下有剑在手,那又当别论。”
“可是现在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在下等芳驾下手。”
“我杀的人太多,不在乎多你一个。”
“当然,在下很明白这一点。”
冷一凡已铁定了心宁死不屈。
女杀手不知在考虑什么,没立即下手。
一阵可怕的沉默。
冷一凡什么也不去想,想多了便会决心动摇,他把思维保留在空白状态,静待生命损灭的那一瞬。
“很好,你既然决心要死,我成全你!”女杀手打破沉默,声音冷得象冰锥。
冷一凡牙关突地咬紧,就象法场上的死刑犯听到了监刑官那一声大喝:“行刑!”的感受完全了样。
女杀女并没下手,不但没下手,还把刀收了回去。
冷一凡大为意外,但没有死里逃生的感觉,因为女杀手随时可以在出刀,她之收刀,必然又有什么打算。
“狼子,我暂时不想杀你!”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