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长长喘了口气。
“狼子!”音音似已知道冷一凡所想的是什么,笑了笑才接下去道:“你放心,我光着身子只有巧姐儿,这位大娘和你三个人看到,什么事也没发生。”说着,又望了中年妇人一眼。
冷一凡默然了片刻,跳荡的心静止下来。
“音音,你为什么要约会谷大公子?”
“这…求证一件私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冷一凡没追问下去,扫了轿子一眼。
“轿旁那两名剑手是你杀的?”
“唔!”音音点点头。
“你不是被制住了穴道吗?”
“不错,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自己解开了穴道。”话锋顿了顿耸耸肩,接下去道:“最妙的是他们取走了,我的衣服,却把剪刀遗留在轿子里。”
她说取走而不用剥光两字。
“这的确是很妙!”冷一凡微微一笑,又道:“音音从现在起,我两个已经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定要拔去而后快,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囊阳,而我也不会,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好打算的,只做我要做的事。”
冷一凡心里暗忖:“音音来到襄阳,必然有其目的,如同自己有其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一样。
象今天她约会谷大公子,只说是个私事,看来她所谓的私事,绝不单纯,而自己已经淌人了这场浑水中,到底值不值得?“
心念之中,深深望了音音…眼,不由又想起了她那夜在酒后说过的话:“我很喜欢你…不过只限于喜欢,我们的关系不能更进-步,这已经过份了…”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心有所属不是故作矜抖?
他又深望了她-眼。
中年妇人突然冒出了-句话:“你们两位真是天造地没的-对…”
音音怔了怔头才转道:“大娘你不是出家人但却是念佛的,一定知道无缘既无缘这句话的意思?”
中年妇人摇摇头道:“佛说有缘便是缘,缘不可强求,但也不能拒绝,天下许多事都是缘定的。”
冷-凡心中-动,-个在庵里烧饭打杂的妇人,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话来,虽然不高明,也有其道理。
“唉!”音音突然叹了口气。
这慧黠而带野性的女子也会叹气?冷一凡心中又是一动。
她为何叹气?-
定有原因的,但是什么原因呢?
日头已隐到树林之后,天色暗淡下来。
“呱!呱!”数点归鸦嗓空而过。
“音音!”冷一凡不愿再去深想这想不通的问题,换了一个问题道:“你见过谷大公子了?”
“是!”“他是什么样的货色?”
“年纪不大,三十左右,长得还象个人样。”
“他能一下子制住你,身手-定不弱?”
“是我心里没防备!”想了想,又道:“当然,他是一方的霸主,大名鼎鼎,不会狼得虚名,总是有几套的,只是我有点奇怪…”音音眉头微蹙。
“什么事奇怪?”
“照本地人的说法,他老子谷老太爷只是靠跑关外生意起家的,本身并不会武功,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但是谷大公子竟然能练就了这么一身高强的武功,打出天下,成为囊阳之…”“慢着!你说谷老太爷不会武功?”
“是呀!襄阳人无所不知,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打听。只要是上了六十的人,都可以把谷老太爷从学徒起,直到发成巨富的全部经过如数给你听,”
冷-凡内心起了震撼。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谷老太爷的病是自己医的,他分明是练功走岔,怎说是不会武功?
他既然是跑关起家,而关外有的是奇材异能之士,他练了武,只要藏而不露便不可能被人知道。
而且,照顾他的管家是个中能手,他本身胸剌红龙,江湖上纹身的差不多都是巨凶大憝,他那管家就曾因自己知道了这项秘密而起意灭口,这当中问题太大…
“狼子,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冷一凡心电似一转,音音也是个诡秘人物,她与谷大公子约会便可证明事出有因。
但是,在情况未明朗之前不宜宣泄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