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看出来了,是一个祭坛,再移近,看清绿光是发自两个大灯台的顶端,原来是两颗比核桃大的珠子。
紧张的情绪微微一舒。
这就是传言中的夜光珠么?这两颗珠子岂非价值连城?
终于挨到了坛前。
坛后一排三间石室,每室相隔丈许,没有门,居中一间隐约可见棺木祭桌。
另外左右的两间知室,因角度关系只能看到框洞,想来情况不会两样,可以称之为墓中之墓。
不用说,摆放在石室中的,一定是具有相当地位的人。
冷一凡努力定了定神,借着珠光,审视了居中的石室。
这里面摆了三具棺木,中间的相当巨大,两旁的矮了半尺,棺木前是一张几形祭桌,桌上供着牌位。
牌位,显然是表明棺中人身份的东西。
冷一凡的眼睛遥盯在牌位上,太远,看几经思考,他绕过坛走向石室,步近,半蹲身,凝聚视线。
只见牌位上刻的是“地灵门开山祖师地灵子,正侧室夫人之神位”字体大,珠光虽弱仍能看得清晰。
冷一凡的心跳荡起来,原来这秘密门户叫“地灵门”在江湖上怎么从来没听人谈起过呢?
这门户的开派祖师叫“地灵子”那就是以人名为户名了。
这秘密门户的现任掌门是“盖代剑尊”盖代剑尊此人是否就是剑中剑欧阳轩的化身呢?
冷一凡在想,既然开山立户,便一定有人知道,自己阅历不深,所以才会觉得好陌生了。
江湖秘客或铁头翁很可能清楚,只要查出欧阳轩的出身来路,事实的真相便可以大白了。
他振奋异常,可谓不虚此行。
“格格格格…”-阵异声传人耳鼓。
冷一凡虎地直起身来,两眼瞪大,剑把握紧。
怪声再传,象是棺盖被推移的声音,是发自右首的一间紧接着,左首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冷一凡全身发了麻,从脚板心直麻到头顶,四肢硬僵了死人出棺,千古怪事。难道真有尸变这回事?
“呛啷!呛啷!”
铁练子拖曳地面的声音,从两端移向了中间来,死人带铁练,这里可不是城隍庙?
冷一凡仿佛是雪地里冻僵的人,连动都不能动。
铁练拖曳声已到了石屋门洞边。
冷一凡费了极大的力气移身伏祭桌之后。
影子出门口的祭坛边,是两个,经且判一男一女,颈子上分别挂着铁练,相距四尺停住。
珠光映照下,皮肤变成了绿色。
是人,不是鬼,两人都没有传说中鬼的可怖形象,相反地相反地,男女双方的长相都还不错,简直可以说很有风仪,看上去年纪大约近于中年而已。
人,为么作被关在墓室里?
两人是什么身份?
冷一凡在极度震惊之后平静了下来,即然彼此都是活人便不怎么可怕了。他看出男女两人只能站近到这样的距离,恰是铁练所许可的长度。
“芸妹,活罪难熬,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指望,解脱算了!”男的开了口,声音倒是很平静,没有半点激动。
陵哥,我们已熬了三年,难到…真的绝望了?这是苍天无眼,声调凄惨,但很好听。
听声音,两人是夫妻,而且是地灵门中人,不然不会说祖
师不灵的话;这可就是怪事了,何以被囚墓室?
“芸妹,人迟早总是要走这条路的,没什么可怕!”
我…我不怕,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
“陵哥,你真的准备这么做?”
“是的,我们只有这条路可走!”男的低了低头,象是努力克制悲愤的情绪,又接下去道:“芸妹,如果真的有来生的活,二十年后又可以在一起,不作江湖人,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平凡安静的生活。”
他虽然说得从容,但却是字字血泪使听的鼻酸。“
沉默了片刻。
“陵哥,我们的武功已失这条路怎么走?”女的声音已经带哭,生死是大事,自求解脱可不可于刃剑对决。
“这个的铁练可以缠颈。”
“这…不是太…”
“芸妹,想着来生吧!那会很美!”
“陵哥,让我…”她伸出手。
男的也伸出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铁练已拉直,无法再接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