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惊人。
伍天麒在马上一言不发,他满头的白发,不知是由于山风,还是由于愤怒,已然全部耸立,他双目火红,心口愤怒得像要爆炸,这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他不停地想:“伍天麒呀!如果你不能追回女儿,你就血溅剪锋吧!”
可是前面的那匹黑驹,如同凌空飞行一般,快得出奇,不一时已将伍天麒、梁惠常抛下了数十丈。
伍天麒此刻的震怒和惊恐,绝非笔墨所可形容了!他紧抓着缰头,拼命地抽打,把马屁股上打出了一条条明显的血痕,那马愈发亡命地狂奔起来。
伍天麒在马上狂叫着:“小于,…你害怕么?…停下来2”这个白发的江湖老人,疯狂地叫喊着,在此刻,他愿意牺牲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和数十年的名望——把他的女儿换回来!
可是那个奇怪的黑衣人,仍然毫不理会,带着伍青萍,已然消失在一片树林的夹道里。
伍天麒颓然地停了下来,他一阵猛烈地颤抖,喷出了一口鲜血,他几乎由马背上掉下来。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名噪大江南北的武林奇人,遭受到生平未有的奇耻大辱,他狂喊道:“罢了!罢了!我伍天麒是完了!”
说罢此话,他一横金剪,便向自己的脖子抹来。
眼看这一代奇侠就要丧生在自己的金剪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梁惠常已然赶到近前,他一看大惊,急叫道:“使不得!镖头!”
话声末歇,他已迎面扑起,紧紧地抓住伍天麒的左膀,拼命地向外一拉,二人同时落下马来,伍天麒的金剪也甩脱了手。
梁惠常爬起身来,他泪流满面地道:“老镖头,你这么做岂不是害了萍姑娘么?…她现在还陷在敌手!”
伍天麒被他一言提醒,他长叹一声道:“惠常,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居然会断送在此人之手!唉…你看,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梁惠常连忙劝慰道:“镜头!话不是这么说,现在萍姑娘陷在敌手,我们如果不设法拯救她出来,就是死了,也是奇耻大辱!”
伍天麒冷静了一些,点头道:“你的话不错,可是一旦江湖上传扬出去,金剪手之女,’为人掳去…这…叫我有什么脸见人?”
梁惠常闻言摇头道:“镖头,现在不是你老逗意气,讲名望的时候…只要能把萍姑娘拯救出来,那些江湖传言又何必去理会呢?”
伍天麒用衣袖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黯然道:“现在萍儿已被小贼掳去…惠常,不是我说泄气的话,莫说这么大一座山,难以把他寻着,就是寻得…恐怕也是徒劳!”
梁惠常闻言,也无话可说,因为那黑衣人的武功,他亲眼见过,比伍天麒不知高过多少,就算现在寻了去,非但于事无补,只怕还要白送性命。
梁惠常沉吟一下,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喜道:“镖头!我们快去找龙少爷!”
他一言提醒了伍天麒,立时想起了自己的东床快婿龙匀甫。这龙匀甫天生奇凛,为武林前辈异人龙可忠之子,自幼随父习得一身出奇的功夫,艺成之后,又得天下异人“三百老人”悉心传授,练成了一身不可一世的功夫。
那“三百老人”原是武林中三个百岁的老人,他们三人在一百岁时结义,到如今都各有——百十余岁了,但他们仍然自称百岁老人,这三人都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全部传授了龙匀甫。
这三位怪老人是二男一女,并无别号,老大叫木苏,老二叫水梦寒,老三叫星潭,江湖人闻名莫不丧胆。
伍天麒想起了比自己武功高上数倍的龙匀甫,足可以与铁旗客匹敌,不由稍微安心,叫道:“啊!我真是急昏了!我们快走吧!少时到前面,你押着镖车走,我就改道云南了!”
这时众镖师已然赶了上来,伍天麒振作了一—精神,骑上了自己的马,他眼含痛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