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就是不敌他回来,也只有我看见,算不了什么丢人,不必太和他认真!”
说到最后,语音竞变得有些颤抖和哽塞了,龙匀甫不由一愕,在老人的眼中,他领略到一份纯真的感情,一时他不禁也深深感动地,反握起伍天麒一手,道:“你老人家放心吧!
小婿是不怕他的!”
伍天麒用眼偷看了远远的白如云一眼,才又接道:“记住!不要忘了用暗器,你去吧!”
龙匀甫不由微微一笑道:“小婿知道了!”
他说着话,白如云已在那边感到不耐了,他只是运行着捷快如梭的身形,在这远近百十的石峰之尖,蹿来纵去,其快如风。
龙匀甫用“鹞子倒穿云”的绝顶轻功,反蹿出了十丈有余,在空中一挫腰躯,施了一招“平沙落雁”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座石峰顶尖之上。
他身形因迟来不敢再有所犹豫,仅仅向石尖上一落,跟着往左一弓,已如一枚跳弹星丸也似,在那如林的石峰之上候起快落地交纵了去。
白如云身形是向右,龙匀甫却是向左,各自都是弧形向当中紧疾凑了过来。
金风剪伍天麒一时眼都花了,只见两个黑点,如同星丸跳弹也似,在紫色彩光的笼罩之下,竟是快捷得出奇,几乎令他不敢交睫。
一霎时这两个黑点凑在一块了,当空立刻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双掌互击之声:“啪!”只是往当中一合,却马上如同飞石溅珠也似的,向两下又猛然地分了开来。
伍天麒不由紧张得手捻长须,口中:“啊!”了一声,他眼看二人身形,各自飞腾了起来,龙匀甫遂又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座石峰之上,他还清清楚楚地看见龙匀甫脸上的笑容。
伍天麒立刻心中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的舒服,他不由暗中喜付道:“好孩子!真是好本事!”
想像中,白如云必定是翻落涧底无疑了。
他忙转过了头,去搜索白如云的踪影,可是他失望了!
白如云依然好好地挺立在一座奇峰之上,紫色烛光之下,这怪人意态仍是那么自如,山风把他身上的湖绸长衫吹得呼噜噜扯起老高。
然后他似见白如云嘴皮动了动,像是和龙匀甫说了一句什么,只是距离太远,一时却没有听清楚他们对答些什么。
于是二人,立刻又像是蝴蝶穿花也似的,在这百十石蜂尖上此起彼落地穿行了起来。
金风剪伍天麒正看得目不交睫之时,忽然他耳中听到了某些声音。
那些声言,就像有人在疾驰似的,而且还不对对答着话。
伍天麒不由一惊,心中暗想:“这地方位处极峰,即使是狮虎亦难攀登,莫非还有别人走此路过不成?”
这么一想,他不由一时把目光离开了在场中疾斗的二人,直往那发声之处寻望了过去。
亭后是一座百丈峭壁,一平如削,那疾驰着,和用铁器点击着石面的声音,就是从那下面一阵阵地传上来的。
金风剪伍天麒,先是怀疑是南水和北星两个小东西,可是再转念一想不对。
因为南水和北星,明是藏身在前崖石弄之中,不可能上来的,就是他们上来,也是从前面,不可能从后面上来。
这么一想,金风剪伍天麒不由心中更奇怪了。
什么事都是这样,不关心则已,只要一关心,那就非要探察一下不可,更何况是眼前,右峰之上二人正自打斗得难分难解,这是如何紧张的一个局面,只要有一方略占上风,那另一方,就有随时翻落涧底死亡的可能。
伍天麒不由皱眉暗暗想道:“这上来的人,不要是白如云这一边的吧!要是他的帮手,那匀甫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么一想,这位老爷子不由通体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顾不得盯着二人去看。
慌不迭移动脚步,跑向了那亭后峭壁边上,引颈向下面看去了,此时当空炫极星光,照耀得远远通明,像是安置了千盏孔明灯也似的明亮。
金风剪伍天麒便借着了这光亮,向下看去。
果然,他发现了两个人,那是一个银发斑斑的老人,和一个全身紫衣的长发少女。
二人都是一个劲地向这山峰顶尖上挤命直驰着,老者在前,少女在后,最奇是老人左手后背,掌中却抓住一枝粗有半个小指的柳枝儿。
那少女一只玉手,紧紧地抓着那柳枝的一端,她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持着一根鸠形铁杖,一面撑行着如削的壁面。
就如此,这一老一少,竟是快得出奇,伍天麒初看之时,尚在山腰,只这一霎间,二人已到了最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