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言,忙把伍天麒自床上扶了起来,北星背在背上,二小正要出去,白如云喊了声:“站着!”
二小不禁又吓了个哆嗦,白如云冷冷地道:“你们两个可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老头儿交给你们,你们要暗地里注意他,可不许他再自杀,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也不要再见我了…还不仅走!”
二小口中答应了一声,开门而出,各自展动身法,兔起鹘落而去,不一会儿已驰过湖边,二小把伍天麒放于船上,一径向湖心“碧月楼”驰去。
且说这金风剪伍天麒,可真是求死不能白吃了这些苦头,等他悠悠醒转之时,却发现自己仍然睡在原有的软榻之上。
伍天麒不由往起一挺身,这才发现,全身竟是没有四两力气,不禁长叹了一声。
方自默默地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我救起来的?我亲眼见白如云在船上看着我,并没有救我的意思,这又是谁呢!”
他想着翻了一个身,口中咳了一声,却见翠帘揭处,走进了一个小僮。
伍天麒认出了是北星,不由在枕上老脸一红,苦笑了笑,没有说话。
北星却走到床前,结结巴巴道:“老先生你醒过来了…”
伍天麒点了点头,一双目光却是上下打量着北星,仍然是不发一语。
北星又跟着问了一句道:“你老…有什么事没…有?”
伍天麒咳了几声,长长喘了一口气道:“哎晴!我的老天,这是什么世界…连求死也不能,这可坑死我了…”
跟着他又大叫道:“白如云!小杂种!你…”北星吓得伸了一下舌头,慌忙摇手道:“你老!可别乱嚷嚷,要给我…们少爷听见可…不是玩的。”
伍天膨不由更是气愤,大骂道:“听见又怎么样?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你去叫他来,我倒要问问他是安着什么心?”
他又连连地在床上摇着头道:“这可真是活不下去了…我还得死!”
他一面说着还一面要挣扎着坐起来,北星见状不由又急又骇,慌忙过去一把把他按着,皱着眉毛道:“你老…人家…真是,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死?我们少爷对你这么好,你难道不知…道?”
金风剪伍天麒被北星按住动弹不得,他因喝水太多,又因年岁太大,中了水寒,元气大虚,身体已是大亏,若非白如云贯以本身真力,此时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此时闻言,又气又怒,翻着一双被水泡得肿泡泡的眸子,看着北星道:“你知道什么?…他对我好…嘿嘿!”
说着咧嘴一阵冷笑,北星怔了一下道:“你…在水里都快淹死了…要不是少爷救你…早就没命了。”
伍天膨哼了一声,还没说话,北星又接下去道:“少爷用真力为你全身…穴道上都打通…费了好大内力。”
金风剪伍天麒,闻言不由一惊,当时闭目略一提气,果然畅行全身各处大穴。
他因中年之后才擅练气,所以尽管外功至高,刀掌上功夫俱都了得,可是内功一节,却因限于年岁,至老仍未能把“任”、“督”二脉打通,每念及此,终以为平生一大憾事。
谁知此时,试着一运行气道,竟是通身畅行无阻,非但任督二脉已开,就是全身各处穴脉,也是无处不通,轻快已极。
这么一来,伍天麒不由一阵大喜,当时睁开双目,问北星道:“是谁为我推宫过穴的?”
北星眨了一下眼皮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是少…少爷!”
伍天麒立刻脸色一红,半天没有说话,他心中可觉得不大对劲儿,半天才冷笑一声。
北星又用手指了下伍天麒身子道:“你老人家看…这衣服!”
伍天麒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此时所穿的,竟是一袭质料极佳的上好缎衣,由上至下,尚绣着一株墨竹,衣色浅绿,极为素雅。
金风剪伍天麒不由冷笑着,把身上长衣脱下,费了半天劲才脱了下来。
北星见状不由怔道:“里面的衣服…也…是少爷的!”
伍天麒再一注视,敢情连内衣里褂全是人家的,自己要脱,却要赤身露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