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云道:“老道临行时,再三吩咐我说,叫我小心练这种功夫,其实这真是多余的…”
正说话间,却见裴大希目光注定在自己脸上,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轻声道:“哦…这不可能吧!”
白如云心中一怔,忙问道:“什么不可能?”
裴大希忽然抓过他一只手来,右手三指扣在白如云脉门上,隔了一会儿道:“你心口痛不痛?”
白如云摇了摇头道:“不痛呀!什么事?”
裴大希皱了一下眉,又问:“后背呢?我是说脊梁骨酸不酸?”
白如云直了直腰道:“不酸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国事,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裴大希道了声:“奇怪!”
这才松开手,叹了一口气道:“谁有工夫吓唬你,我只是…”
白如云一惊道:“你有什么说什么,没关系,我怎么了?”
裴大希又挨过了些仔细地在白如云脸上看了半天,伸一指在白如云眉心点了点。
白如云忽然动了一下,裴大希立刻紧张道:“酸?是不是?”
白如云依然点了点头,说道:“有一点!”
裴大希吓得目瞪口呆,一时木然地看着白如云,白如云推了他一下道:“你怎么了?”
裴大希望着他半天,长叹了一声,目光之中,竟滚出了两滴泪来。
白如云这一下可吓坏了,慌忙拉着他一只手道:“老裴,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裴大希抖声道:“兄弟!你的性命不保了。”
说完这句话,一时泪如雨下,白如云大惊失色,当时站起来道:“这这…是怎么说的?”
裴大希摇头叹息道:“你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小兄弟…你竟是中了风毒,毒入骨髓,这是绝症!”
白如云不由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什么风毒?”
裴大希差一点又要落泪,实在是这几个月,他和白如云已经建立极深的友谊,乍一发现病况,怎不令他心胆俱碎。
当时泪如雨下道:“小兄弟!你不要怕!先坐下!”
白如云依言坐下,他仍是一无所察地道:“你不要乱说,我好得很,身上一点什么都不觉得,怎么会得了绝症呢?”
裴大希叹道:“先前在室外,我就见你两眉之间,有一黑心状物,时隐时现,我心中一动,再看又没有了,只当是我眼看花了,所以不怎么在意!”
他摇了摇头接道:“谁知道进得室内后,那黑心状物,又现了出来,我才吃了一惊…”
方说到此,白如云已站在铜镜前,细细观察,一面道:“哪有什么黑心,你又耍我…”
裴大希苦笑着,叫了一声:“傻兄弟!你是看不出来的,你过来,切莫急,听我细说,也许有救!”
白如云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有些糊涂了,当时依言走过,痴痴坐下道:“这还是真事么?”
裴大希叹道:“你师父所告诉你的话,不幸言中了…你走火入魔了!”
白如云吓得脸色一变道:“可是,我怎么觉不出来呢?”
裴大希摇头道:“这只是病症才现,你自然觉不出…不过…”
他又看了看,才皱眉道:“不过…初期中了风毒之人,心口一定会痛,而且脊梁骨发酸,你居然没有这种现象,这真是奇怪了!”
自如云立刻笑道:“所以我没事。”
裴大希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一生行道江湖,垂数十年,见过的离奇杂症何止千万,就从没有看走过一次眼,孩子!你确是中了风毒,而且病入膏育!”
白如云不禁又是一怔,他遂低下了头,一会儿他又抬头一笑道:“这也没什么,既是命该如此,急又何用?还不如听其自然的好!”裴大希心中不禁深为佩服,暗道:“好个沉着的孩子,如此青年,要是见他死了,那也太可惜了!”
想着他微微一笑道:“小白!你有这种胸襟,当真不容易,你坐下,事情也许还不至于如此严重!”
白如云含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