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递向云娜道:“姑娘用此防身!我们合力杀出一条路就好了!”
云娜忙接了过来,有此一剑,她不由胆力大增,惊慌之下,连连点头。
此时众长颈猓猓叫声益大,燕青本以为他们早就应该攻了上来,谁知只闻叫嚣之声,再一顾视,原来这为数千百的长颈猓猓,一刹那之间,竟全部分散了开。
有的在数丈高树之上,有的在树下,有的还手持盾牌,把身子遮住,仅露出那颗小头。
一目所见,满是为数千百的头颅,红目血唇,再加上他们颈上钢环发出的哗哗之声,乍看起来,真不知他们是捣什么鬼?
燕青不由一惊,心想这么一来,自己真还是不好对付他们了。
偶一顾视,满目所见仅是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有些藏身在深草碧树之中,仅出一头,只是滴溜溜的转着。有的却是反吊身躯,只一足勾着树杆,垂下长躯,全身弯曲有若蚯蚓也似。
尤其是那条长颈弯伸出,直如一条弓也似的,偶一伸缩,钢环乱响。
这真是一群人间丑类,而世界之大,简直是无奇不有…
经此一来,二人倒也能从容而布署了,云娜把背靠着燕青的背,二人贴背而立,以应付那群长颈猓猓,即将或许来临的攻势。
但是良久都不见动静,可是二人中有一人略微一有动势。那千百小头,立刻就会发出呼拉呼拉的怪叫,像是恐吓着二人不要乱动之意。
尤其令二人心惊的,也可以说是唯一令二人可怕的,却是那些持在他们手中的长矛。
锋利的矛尖,在日光之下,闪闪冒着光,也就是说,只要他们高兴,那为数干百的利矛,会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度里,向二人立身之处,飞射而来,一任余燕青有一身惊人之技,只要一想到这里,也不由会由脊背骨中丝丝冒出冷汗。
僵持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情况都是这样。
二人中只要有一人一动,定必会引起他们呼叫之声,可是他们也不真的就出手。
时候一久,燕青已见此时由四外又陆续来了不少长颈猓稞。
都是悄悄的来,又悄悄地隐藏了起来,人数已蔓延出了十数丈以外。
燕青此时皱了一下眉,小声对云娜道:“你把宝剑给我,快扒在我背上,我们只好突围而出了。”
云娜急道:“我看还是向他们讲和好了,要跑太危险了!”
燕青微叹道:“没有用,方才你没看见吗?给这群野蛮东西讲和,还有什么用?你快扒到我背上,我带你跑,这还有一点希望,要不然我们只有等死了!”
云娜此时一想,燕青的话也有道理,当时慢慢把那只持剑之手缓缓放下。
四外群猓,又是微微的一阵噪动,但见云娜没有动作,也就声音小了。
忽然她把剑往燕青手上一递,猛然娇躯一翻,已实实地抱住了燕青颈项。
几乎是同一个势子,就在云娜的手方一抱紧燕青的双臂.燕青已长啸一声,双足顿处,展出“燕子钻天”的轻功绝技,背着云娜直纵起四五丈高下,双足往下一找树枝。已伏身存一棵参天古树之上,掌中剑“金风送爽”向外一递。
只听见一声惨叫,立刻就有一名长颈猓猓,被燕青这一剑,刺了个前后穿心,由那五六丈高的大树上,忽悠悠的跌落了下来。
就在二人身形陡然拔起之时,但闻四下一阵惊叫之声,立刻万矛齐发,就如飞蝗雨点也似的,往二人原立身之处飞投了去,嚓嚓嚓一片细声,全部深深的扎入地面土内。兀自摇晃不已。
燕青心方又惊又喜,只听身侧一阵金刀劈风之声,当时不
由偶一偏视,正有一健猓,手持苗刀,猛地向自己腰肋上剁来。
燕青看也不看,掌中剑“脱袍迎风”向外猛的一挥,只听见“呛!”的一声,竟把那长颈猓掌中刀斩了一半。
那长颈猓吓得“呱!”地一声怪叫,扭身想跑,可是燕青已饶他不得了。
只见他拧腰垫步的向前一上步,掌中剑“白蛇吐信”向外一伸,立刻血花一翻,那长颈猓连半声也没哼,遂自大树上翻身而下。
燕青此时已杀红了眼,他知道如不奋起全力突围,自己和云娜可全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