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感伤…真是“宿粉残香随梦冷,落花已上燕巢泥!”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摸索着将散落在各处的衣衫穿好了。
女孩子家在任何情况下,都较男人要细心一些。犹记得倒凤颠驾间,落红缤纷…
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她都小心地归置在一起。
倾耳细听了听,室外没有半点声音。
她再次悄悄地走近床前,像是责怪却又爱怜地细细打量着他。
伸出手把他那根粗黑的大辫子掂起来,轻轻地放在枕边。
她定定地对着他,心里暗自虔诚地许了个愿。
“今生但把檀郎守,恁他东风、西风,毫不改这寸心相思!”
嘴角牵动起一丝微笑,轻轻掠了一下长过肩头的秀发,她悄悄地开了门,闪身而出…
江狼来到练武场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只见赤膊着上身的小子们,早已经拉开架势,捉对儿厮打着,拳来脚往,实打实摔!
总教头来了,大伙儿肃然起敬,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子掌声。
那天在“心明阁”江狼与前总教头崔平比武的事,大家都亲眼看了个痛快。对于江狼那身功夫,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江狼接替了总教头这个职位,除了崔平与桑二牛二人以外,人人,心服口服。
江狼装模作样地在场子各处转了个圈儿之后,便来到了“总教头”的“督练房”小厮过来递上手中肥皂,泡上了热茶。
这就是他每天例行的公事。
而昨夜,他竟干了一件毕生最荒唐的事儿!
郭小苓的来去,对他来说,真有梦幻的感觉。
只是哪有这么真切的梦境?
憧憬着那些片段,他真有些恍恍然。“这毕竟是他平生从来也不曾尝试过的感受,此刻想起来,心中禁不住卜卜乱跳,像是倒了个五味瓶儿一般,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他这里正自意乱情迷,就见方才倒茶的小厮入内道:“总教头,大小姐有请!”
“哪个大小姐?”他说了这句话,立时就觉出多此一问,即道“是夏侯小姐么?”
小厮欠身道:“是…大小姐请您去一趟!”
“她在哪里?”
江狼心里透着希罕,自从那一天在“心明阁”见过她以后,到现在还一直没跟她照过面儿,忽然承她召见,不知是个什么路数!
“小的也不知道!”小厮道“大小姐那个使唤丫头小红在门口等着您呢!”
江狼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步出“督练房”
小红约莫十五六岁,像是挺机灵的样子,她老远看见了江狼,就急忙跑过来请安。
江狼道:“是夏侯小姐要你来的?”
小红说:“大小姐在后院驯马,说请总教头去一趟!”
江狼怔了一下,问:“驯马?”
小红道:“是老王爷早先赏的两匹蒙古马,性子烈得不服人,这一回总算让大小姐制服了!”
江狼原本提心是不是有关郭小苓的事,听她这么说,倒放下了心。
当时就由小红在前带路,穿过了一大片草地,来到了一幢大楼房前。
这地方,也属于禁宫的一部分。
从这里穿过上道长廊,绕到这座大楼房的后侧方,便是一大片草地。
江狼的脚刚踏进,即听得一声嘹亮的马嘶。
一匹棕红色的骏马,上面骑着一个紫衣少女,迎面奔驰过士不。
马上的少女,正是夏侯芬。
今天看上去,她出落得极为标致!
她一身紫色劲装,脚着鹿皮长靴,小蛮腰紧紧地扎着,背上还背着一面长弓,皮鞍前侧箭槽上插着十来支雕翎。
那匹棕色大马,像是很不驯服,一路颠伏着跳跃而出!
招展的夏侯芬在马上笑着道:“啊哟,大哥!江大哥快来,这匹马我可怕了…”
随着那匹马不时地跳跃,夏侯芬更是叫个不停。这一刻,她真像个小女孩子那般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