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手上的纸条,上面写道:
“留交骆江元亲阅。吉文瑶”
江元于是匆匆把信打开,这时小二已掌上灯来,灯光之下,只见上面写看:
“江元兄英鉴:
关于我们吉家与你结仇之事,想你已全明白,这事使我非常痛苦!我自己思索了很久,觉得我不该逃避你,所以我自动地把红羽毛奉还给你…”江元看到这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往下看时,上面写道:
“我们与花婆是好几代的怨仇,所以现在也说不出谁是谁非,不过我所痛悔的是,我不该用暗算的手段,用‘五羊针’取了花婆的性命…这件事我一直在深深地痛愧(无论你是否相信)。
“我想一个人如果永远地逃避,或永远地生活在欺诈之中,那么他会更痛苦,所以我必须要挺身把这件事情作个了结!
“请恕我现在逃避你,因为我现在必须把一些事情作个了断,等我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自然会去找你,那么请你记好,在十天之内,我会到你洞府去,你不必以为我逃脱了!
“还有,关于我的父亲,他是为亲人报仇,你如果可以把他的账转到我的身上,那就再好没有了!
文瑶字”
江元看完了之后,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细细地体会文瑶写这封信的情绪。
他知道文瑶的这种痛苦,绝不在自己之下,同时也可以判断出来,文瑶在毒伤花婆之际,心中的痛苦一定也是很大的!
他不禁深深地叹息:“怨仇是如何的毒伤人类啊…如果我能放手的话,我一定不把仇恨再扩大了!”
江元正隐入困思,突听有人轻轻地用指弹着墙板,当下沉声问道:“谁呀?”
隔室传过了一阵轻笑,有人接口道:“你一个人孤灯冷清,不嫌寂寞?”
江元听出竟是冷古的声音,心中不禁喜道:“原来是你!快过来谈谈!”
不大的工夫,冷古推门而入,他仍是一袭灰衣,见面就道:“晦!我找了好半天,才在这里发现你!”
江元含笑站起,说道:“上次一别,竟再也看不见你,你到哪儿去了?”
冷古坐在床前,说道:“我与秦长安较上了劲,所以那天晚上接你的班后,等他们的事完了,我与他又约在西山比武,才把他制服!”
江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百里彤的事到底是怎么样了!”
冷古把灯光拨大一些,说道:“百里彤的事已完了,你虽然受了伤,可是你的名气已然震动了整个江湖呢!”
江元闻言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百里彤的事与我何干?”
冷古用手摸着下巴,含笑说道:“名满苗疆和中原的五羊婆也被你击成重伤,逃向苗山,这可算是殊荣吗?”
江元眉头一扬,问道:“怎么?这件事江湖上己传开了。”
冷古一笑说道:“这种事焉有不传开的道理?”
江元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唉!这些事对于我毫无兴趣,不要再提它了。”
冷古这时才发觉,江元脸上有一层阴晦之色,心中不由颇为奇怪,问道:“你脸色不佳,莫非是五羊婆的毒手,已经留下了后患不成?”
江元苦笑着摇头。
他考虑了良久,终于把心事说出,请冷古提一些意见。
冷古料不到江元把自己视为知己,也显得很兴奋,于是他们同榻而眠,长谈起来。
江元连声叹息着,说道:“你看,这件事我到底该怎么办?”
冷古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要看什么人去办,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他们全杀死。”
这句话使得江元心内一惊,他沉吟不语,隔了一阵,突然转变了话题道:“我这次也是向东走,我们可以共一段路!”
江元翻了个身,问道:“你到什么地方?”
冷古笑答道:“我到了‘沧县’就要往西走了!”
江元答应一声,彼此沉默下来,江元已快进入梦乡,冷古突然问道:“江元,你是否与铁蝶约好了在大都见面呢?”
江元不禁一惊,拍膝道:“啊呀!我怎么忘记了?你怎么知道的?”
冷古笑了一下,说道:“我在天津碰见她,她说等你等得好苦,她尚有事情,还得要在天津逗留一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