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一般腥味,扑鼻而来,彭中轩一晃身,喝道:“适才打你一掌,实出误会,彭中轩非卑劣小人,敬祈谅恕一二。”
中年妇人闻言,心中一震,随着阴阴一笑道:“不明情势就胡乱出手打人。如非本夫人功力略差,岂孙伤在你的拿下。再说瞧帮主睡地情势,亦似受伤甚重的,你这臭小子,怎可对身罗重症之人,下此毒手,如此这般,今日岂可饶你。”
语至此,倏地一声厉叱,道:“人神仙,速摆盘龙阵,将他困住,待本夫人将帮主救出治好,再来慢慢地与他算帐。”
彭中轩闻言,不觉一颤,自己任什么不怕,可是对于阵式方面,却是一窍不通,但又不能畏怯离去,这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间,已见马上飘落下八名大汉,手中各执一把三角布幡,幡绣五彩盘龙,乌支迷幔将彭中轩团团围住,随着各站原位上一声呼啸,各自就有三两步内,团团乱转,盘龙彩幡招展不停。
只一瞬间,彭中轩即感双眼发暗,随着一阵昏花,眼前景物全失,心中大骇,一阵风过,彭中轩还没明了回事前,身在地下的乌金帮主乌云成,已随风而没,去得影踪全无。
彭中轩连忙盘地静坐,运起神功护体。双目电射,四处探望,通常,黑夜里神目亮如白昼,可是在这暗黑中,似有形物之障碍,无从透视,使彭中轩目竟起不了作用。
蓦地,一阵阵狼嚎鬼泣,音响惨烈至极,更似有无数的鬼怪。从四面八方催迫而来般。
彭中轩想起随黄衣老僧在那怪洞中的幻觉,心中不觉一寒,连忙四肢略动,试试是否已然被制。
手足灵活如故,喀中轩心头稍慰,只是护体神功更加强了。
倏然,鬼哭狼嚎声响骤然而止,一声尖咦,彭中轩双眼看不见事物,但却感到护体神功之外,有一股绝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一阵阵,压力越来越大,鼓中轩无从抵抗,只得将全部功力运在护体神功上。
彭中轩这一施为,四方压力立减,似乎合九人全身的功力,均无法与彭中盖世神功相抗衡般的。
突然,神功外压力全消,一缕缕墨烟竟似长着眼睛般的,穿透了彭中轩护体身功,直钻入影中轩的鼻嘴。
一阵腥臭,逼使彭中轩连打数个喷嚏,这喷嚏仿佛是专为给外面传递的信号,如是一缕缕墨烟,竟如飞蛇般的直朝彭中轩射去。
这数个喷嚏,骇得彭中轩浑身直颤,因为他觉察到墨烟里含毒甚剧,再不能坐已待毙了,虽不明阵式,可是胡乱的冲刺,总有脱身的机会。
于是,一声怪啸,彭中轩根本不管方向,默运神功,毫无目的地挥掌前扑。
“嘭”的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如巨涛拍岸,震得彰中轩右臂酸麻,心胸闷塞,不由得他不大惊色变,心想普天之下,有谁能接得下自己这全力的一掌。
小神龙方正斌?梅花峰梅花姑娘?黑潮桃花仙子?天山一魔丁烟台?俱都是手下败将。
可是彭中轩他忽略了,他们非一人之力,而是合九人之力,彭中轩神目不能透视他们,他们在外面,却能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彭中轩在阵中的一举一动,他们均了若指掌。
彭中轩愤怒惊骇之余,又连连推出数掌,所得效果,俱都相同,这不能不使他颓然心寒,白悔方才没一走了之,自陷其阵内,不过他万想象不到,凭八个黑衣大汉八面盘龙幡竟会有这等绝大的威力。
既不能冲出,彭中轩退而求其次,潜运功力护身,口鼻停止了呼吸,头脑在转动着,不停地寻找机会。
鼓中轩不动,外面这阵式,也似无能为力般。突然一声娇喝,满带着讽刺威胁道:“彭中轩,你不是自称功力盖世,所向无敌吗?怎的也会得吃瘪不动了,假如你自愿低头服输,本夫人网开一面,如你坚持到底,那就休怪本夫人手狠心黑,叫你尝尝该阵最厉害的杀着,保使你粉身碎骨,那时你再后悔,已经太迟了。”
鼓中轩闻听,真气得英眉倒扬,虎目怒睁,然而有什么办法呢?在你乌金帮面前低服输吗?万万不能!这阵式真有什么厉害的杀着,能使人粉身碎骨吗?这真是不可忽视的!
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鼓中轩他在迟疑着,他应该怎样作!犹豫着!为了父母,为了彭家三代的血海深仇,他该不该容忍下这割肉刺心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