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恩情,我们兄弟记得。”
说完三人互相扶持,跨上马走远。
三个小孩回头已不见云中龙。
阿奇见到云中龙不见,心里有一丝异样地感觉,不知怎么地,他内心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似乎云中龙常在跟踪他,不然怎么在无意中,回过头,或转过身,总会发现他的身影在自己附近。
而且,再怎么想也想不通,因为自始自终,他对云中龙总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但反正他知道云中龙对他绝无恶意就是。
赌场——龙蛇混杂的地方,今天可热闹得很,连十来岁半大不小的孩子也来到赌场。
更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女孩子呢!
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脸专注的看着台桌上的磁碗,赌桌上一个象牙般莹白的磁碗里,有三粒骰子在那里团团转着呢!
和他们三个同台桌赌的是一个中年文士。青衫、折扇,温文中带着飘逸。若说让人感到奇怪的,应是他那温文的神态和他出入的场合似乎格格不入。
那青衫文士,拿起骰子抛掷的手势,非常漂亮,更吸引人的是每粒骰子都掷出高点来,令观看的人咋咋称奇。
三个孩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三颗骰子,失声惊呼道:“六…六点!”
那三粒骰子滴溜溜转了半晌,随着三个孩子的惊呼声,通灵般的一字排开,六点、六点、六点,一个也没有错。
旁观的人愣傻了,好半晌才暴喊起来。
没人相信,这会是真的,但这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能不信。
更让他们讶异的,是那青衫文士又拿起骰子,扬手往上一扔。
“咚、咚、咚”地骰子落入碗中,转呀转的。
“哇!”又是三个六点。
三个小鬼不信,那围观的人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青衫文士笑嘻嘻地,又拿起碗中的骰子随意一扔。
呵!又是三个红点六。
整个赌场中早就围了满满好奇观看的人,这时齐齐喝彩。尤其是阿奇、逗妞跟常来三人拍得手掌心都红了。
这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的“西赌”云中龙。这些天来,他化装成乞丐、牧羊人等身份,暗中跟随着朱彦奇,一路由北京来到金陵,并不时借机传授他一些绝世武功,甚至不时出手救他。譬如昨天便是。
云中龙当年和“北侯”朱永齐名江湖,后因结仇大多,身受暗算,濒临死境,被朱永撞上,拔刀相助,于是从此化装行走江湖,鲜少以真面目对人。
本来江湖人并不希望和官府打交道,但因朱永是为国家为民族,所以云中龙一为报恩,一为忠,毅然的化身“华玉良”出没于边境上,刺探鞑靼的动静,以致中原武林上十多年来,很少听到“西赌”云中龙的事迹。
他本暗中跟随鞑靼小主子“达延汗”之子达延哈鲁来到南方,顺便帮助朱永照顾他那离家出走的宝贝儿子。
这日,他瞧见朱彦奇又到赌场去“赌”——他最拿手,他便跟了进去,并且存心露手,让三个小鬼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感到达延哈鲁在中原的行踪很神秘复杂,单凭他一人是不够的。
他早就摸清常来和逗妞的底细,若能够借着“南偷”和“神机宫”之势力,自己侦测起来也方便多了。
在赌场这一招,便是他的第二步计划。第一步计划则是在庙门口上救了三个小鬼。
春暖花开。
大地披上了新装,正是踏青时候。
二童唱着小曲,新雇的酒铺小厮提糕饼、糟味和老酒,跟在后头走。
不用工作,有吃有喝的,真不错。
干粮、糟味?反正有人供应,管他怎么来的。
二人舒舒服服的在草丛上歇了半天。
常来首先提议钓鱼,小厮忙到附近弄了钓具过来。
日渐中天。
二童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个不停,好半天了,鱼篓空空的。
别说是鱼,连只虾也没钓上来,甚至连个蛤螟也没伸头探探,难怪二童唉声叹气,心情颓丧不已。
“要是让逗妞来就好了,她会钓鱼的。”常来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