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的出家人僧衣飘飘,已到了就地,口中道:“难道,四大公子都该死吗?”
江上碧一见,凑上半步,低声对飞天银狐道:“门主,司马骏!
他是…”
飞天银狐笑道:“什么司马骏,你没看见,是一个双瞎无路的瞎和尚吗?”
无我和尚并不生嗔,朗声道:“女施主说的不错,司马骏早已死了,贫僧乃是释无我!”
他说完,大步跨近恨海狂蛟,单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纪施主,别来无恙!”
恨海狂蛟不由一愕道:“司马…无我大师!你?”
“贫僧稽首。”无我和尚打了个问讯,又道:“纪无情,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据贫僧所知,你的个性爽朗耿直,为何变成这等模样?”
恨海狂蛟道:“什么模样?”
他料定双目失明的无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因此才有这一问。
不料,无我和尚道:“贫僧看不见你的外型变化,但是,从你的声音中,可以断定你是纪无情。”
原来。纪无情与常玉岚说话,是存心压哑嗓门,而今,他与飞天银狐说话,没有了顾忌,而且,话说的多,一定有破绽。
盲目之人,对音感特别敏锐,所以,无我一语道破。
纪无情有些尴尬的道:“你是胡乱揣测而已!”
“出家人不打诳语。”无我道:“人家当面向四大公子挑战叫阵,连山僧方外之人,都忍不下这口气,你还反穿皮袄,装什么老羊?”
说到这里,他又回头向飞天银狐道:“对四大公子若有过节,贫僧打算替他们抵挡一阵。”
“太妙了!”飞天银狐道:“想不到四大公子有三个聚在这荒郊野店,真可算风云际会,哈哈…”“住口!”
纪无情不由怒吼一声,上跨一步。
他被无我的话激起了怒火,高声道:“丫头,你卖什么狂?以为纪某的刀不利吗?”
江上碧娇呼道:“他这才是真的声音,他正是如假包换的纪无情!”
纪无情沉声道:“江上碧,适才念在狂人堡多蒙你兄妹侍候,所以刀下留情,你从哪儿引来这个丫头,竟敢向四大公子叫阵!”
飞天银狐也不由怒道:“开口丫头,闭口丫头,纪无情,你今天…嘿嘿!死定了!”
她的话落,人已急上一步,手中短鞭突然递出。
分明是短短的一根赶驴鞭子,忽然铮,铮!两声清脆响声,竟然长出三倍,而且银光闪闪,如同一支细细的钢锥。
纪无情一见,不由朗朗一笑道:“不值一笑的邪门玩意儿!”
说着,袍袖动处,手中竟多了一把刀,而且,刀未出,式已成,呼的一声风动,刀锋耀眼,认定飞天银狐刺来的银锥削去。
这一招,是绝妙无比的一招。
因为,刀的分量,几乎比银锥重十倍,以笨重的刀,削轻细的锥,纵然不会削断,硬砸也会砸偏。
而且,纪无情出刀的时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一反平时的快无伦比,且等对方的招式用老,这样无法撤招,必然削了个结结实实。
谁知不然。
纪无情的刀虽削了个正着。
但听只有轻微的一响“咚!”飞天银狐的银锥忽然“嘶”的声响,竟然缩了回去。
这个“缩”并不是她收招撤式的“缩”而是原势不动的银锥自伸缩。
这样,纪无情的一刀削了个空。
可是,飞天银狐的力道未卸,式子没变,依然直向纪无情刺到。
纪无情既然眼看一切削中,当然脚下随着跟进,再也料不到飞天银狐手中银锥能自由伸缩。
一时间,几乎是将整个胸膛向刺来的银锥迎了上去,迎面九大要穴,都暴露无遗,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暗喊了声:“一切都完了!”
就在此时——
无我和尚千钧一发之际,宽大的袍袖一拂,人也飘身而起。
他的袍袖拂处,并不是代纪无情护住迎面,而是将纪无情斜斜地推出三尺,他是一拂即收,自己也借着一拂之力,疾的后退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