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纸一般的苍白?”肥娘这几句话,就像是针一般刺在钱有多的心里。
钱有多的脸色,现在也已变得纸一般苍白了,他怔怔的望着肥娘,良久才道:“昨天晚上,你也在长乐楼附近?”
肥娘又吃吃一笑,道:“怎么?你觉得很惊讶吗?唉,长乐楼又不是皇宫禁地,你去得,练惊虹去得,万如意也去得,为什么老娘就去不得了?”
钱有多陡地脸色一沉,冷冷道:“好啊!真个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一间小小酒铺的老板娘,原来也是个武林高人。”
肥娘淡淡一笑道:“老娘比你还矮上五六寸,说我是个肥人倒还可以,高人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了。”
钱有多肥娘抱拳作礼,道:“老夫钱有多,请教芳驾高姓大名?”
“姓名是一点也不重要的,你以后还是叫我一声肥娘好了。”
“这样也好,但未知老夫怎会是个老糊涂了?”钱有多道。
肥娘走到方孟海身边,笑道:“这小子叫方孟海,对吗?”
钱有多道:“是的。”
肥娘道:“你认识他多久了?”
钱有多道:“还只不过是三几天的事情。”
肥娘道:“你对他的认识有多深?”
钱有多道:“既不算深,也不算浅,而且咱们已结拜为金兰兄弟。”
肥娘“晤”了一声,道:“钱老儿,你的眼光不错。”
“当然不错!”钱有多道:“方贤弟虽然武功不高,但却有侠骨,有正义心肠,为人又爽快之极,老夫一看便已暗暗叫好。”
肥娘道:“你不是正在找寻衣钵传人吗?怎么不把方孟诲收为弟子?”
钱有多道:“老夫不配。”
肥娘点点头,微笑道:“人贵自知,你能够这么想,总算是糊涂之中尚有一点分寸。”
方孟海想说话,但却给肥娘阻止住。
钱有多皱着眉,道:“肥娘,你说话转弯抹角,但仍然没有说出,老夫怎会是个老糊涂?”
肥娘叹了口气,道:“你是个老骗子,对不?”
钱有多干咳一声,半晌才道:“老夫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很老实的人,有时候,老夫会把别人骗得团团乱转!”
肥娘道:“但你不会骗好人,只骗该骗的家伙,对不?”
钱有多傲然道:“你这句话虽然分明是在老夫脸上贴金,但老夫却也是受之而无愧的。”
肥娘道:“但老娘若在你的脸上涂屎呢?”
钱有多干咳一道:“只要涂得有理,涂屎也当作贴金,绝不光火就是。”
肥娘呵呵一笑,道:“难得你有这等度量,老实说,你可以骗人,方孟海为什么不可以骗骗你?”
“骗我?他怎样骗我了?”
“你以为他真的不会知道丹枫的心意吗?”
“他知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若真的要离开长安,就绝不会跑到我这儿来喝酒。”
钱有多脸色一呆,怔怔地瞧着方孟海的脸。
方孟海耸了耸肩,笑道:“大哥生气了?”
“生气?”钱有多怪叫一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就算我要生气,也绝不是生你的气。”
肥娘冷冷一笑,道:“你不要妄想兜圈子骂人,老娘也是个骗人精,母狐狸,你少玩花样最为上策。”
方孟海眨了眨眼,向钱有多道:“不瞒大哥,这位肥前辈,是家师一位好友的女儿。”
钱有多嘿嘿一笑,道:“这倒乖乖的好本领,你一直装穷装蒜,好像真的连十五两银子买一把剑都拿不出来!”
方孟海苦笑了一下,道:“我的银子实在已输光了,就只剩下几两。”
钱有多道:“你可以向肥娘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