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顿开,全凭大官人这番指教。”
鲍正行早已忍耐不住,抢着问:“二痕剑到底是谁铸造的?”
杨羊山道:“他姓练,练惊虹!”
“什么?”钱有多大为诧异:“练老宫主居然也懂得铸剑吗?”
杨羊山道:“这又有什么稀奇的,虽然他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但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他会铸造兵器,可是,这一把二痕剑,偏偏就是练惊虹老宫主亲自铸造的。”
钱有多道:“他为什么要铸造这一把剑?”
杨羊山道:“你数过星星没有?”
“星星?天上的星星?”
“是的。”
“数过了,而且数过不知多少遍。”
“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做这种无聊的事?”
钱有多干咳着:“很简单,那是因为无聊。”
杨羊山道:“对了,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干一番的,就像杨某在无聊得发慌之际,便会到处去找羊牯以加捉弄,唉!说穿了,还是无聊这两个字在作祟。”
钱有多皱了皱眉,道:“这么说,练老宫主也是因为无聊而铸造这一把二痕剑了?”
杨羊山点点头道:“正是这样,但一般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把剑的存在,更不知道这把剑是练惊虹所铸造的。”
钱有多把二痕剑缓缓插入鞘内,道:“这把剑,怎会落在羊牯坑中?”
杨羊山道:“是练惊虹送的。”
钱有多一怔:“他为什么把二痕剑送到这里来?”
杨羊山道:“也是因为无聊。”
钱有多奇道:“练老宫主为什么这样无聊?既无聊于前,复再无聊于后?”
杨羊山道:“他无聊,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但无论怎样,练惊虹是个老江湖,也是条老狐狸。”
钱有多仍然捧着二痕剑,忽然转眼望着方孟海:“这把剑怎样?”
方孟海微噫一声,神情沉肃地回答:“这真是一把罕世难逢的好剑,想不到居然还是出自练惊虹之手。”
钱有多道:“你喜欢不喜欢?”
方孟海怔了怔,过了半晌才颔首答道:“喜欢!”
钱有多道:“那么,你拿去,以后好好使用它。”
方孟海吃了一惊,摆手道:“怎么使得?”
钱有多两眼一睁,道:“谁说使不得?”
方孟海道:“这是杨大官人馈赠给你的,小弟又怎可夺人之所好?”
钱有多摇摇头,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这把二痕剑是神兵利器,唯有能者方配拥之,你是学剑之士,更兼后生可畏,自然比我这个老头儿更配使用二痕剑。”
方孟海道:“钱大哥,小弟并非故意推搪,只是实在无法贸然接受下来…”
杨羊山陡地呵呵一笑,目注着方孟海,道:“这位少侠怎样称呼?”
“晚辈方孟海,与钱大哥乃是八拜之交。”方孟海恭声回答。
“方孟海,这名字很好。”杨羊山淡淡道:“名字很好,人也很好,就只是未免拘谨一些,迂腐得紧。”
方孟海怔了一怔,道:“大官人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杨羊山叹了口气,道:“练惊虹把二痕剑送到羊牯坑,用心何在,各位可曾知道吗?”
方孟海道:“大官人适才已说过,那是因为练老宫主感到无聊,所以…”
“无聊!无聊!”杨羊山干笑着,道:“除了无聊之外,练惊虹心中还有一个想法。”
钱有多忙道:“这想法又怎样了?”
杨羊山道:“他要杨某把二痕剑送出去。”
“送出去?”钱有多更不懂了,问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杨羊山道:“练惊虹铸成二痕剑之后,决定不让这把剑留在血花宫中,因为他有一个预感,倘若这把二痕剑留在那里,迟早会惹起一场可怕的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