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呆了一呆,道:“这个,还得姑娘想一个拒敌之策者。”
范雪君道:“属下就舍妹相告诸般情势判断,那青衣儒士,身份不低,他肯亲身临阵,只带了一十二个护驾的人,不外是已知咱们底细,再不然那十二人都是江湖上一等高手,确能保护那青衣儒士的安全,因此,属下亦定两种对敌之策,要盟主抉择一策。”
左少白道:“那两个拒敌之策?”
范雪君道:“上上之策,是在他召请援手未到之前,咱们能够一举间把那青衣儒士生擒活捉,那最好不过了。”
左少白道:“第二策呢?”
范雪君道:“属下立刻讲解此阵变化,各守一方,在六甲阵中拒敌。”
左少白道:“何不两策并用?”
范雪君道:“盟主之意,可是先出于,对付那青衣儒士,如是擒他不了,再行退入阵中,设法拒敌,是么?”
左少白道:“正是此意。”
范雪君道:“来不及了,如若出手之后,无能一举擒得那青衣儒士,再行退回阵中,只怕已无时间再学此阵的变化了。”
左少白道:“姑娘之意呢?”
范雪君道:“属下最好只要陈述利害。如何抉择,还要盟主作主。”
左少白道:“只看那青衣儒土的神态,就可知道是一位鬼计多端之人,只怕我无能对付得了。”
心念一转,说道:“在下授权姑娘,下令拒敌,从在下算起,一律听从姑娘之命。”
原来,范雪君已暗中用心,培养左少白的领袖九伦的气慨。
只见范雪君收敛起脸上笑容,肃然说道:“时光无多,诸位要留心听我分说此阵变化,强敌既将大举来犯,这一战,事关咱们成败,不可稍有大意之人,不论何人,有亏职守,一律重办不待。”
万良道:“但请姑娘示下,我等洗耳恭听。”
范雪君举起手中竹枝,就地划出阵图,一面讲解阵法妙用,如何施袭,如何诱敌。群豪果是不敢大意,一个个凝神静听。
那范雪君口齿清晰,言来深入浅出,一座奇奥无伦的阵法,在她说来,竟然能人人听得明白。
万良看看天色道:“如是强敌夜晚攻阵,对我利弊如何?”
范雪君道:“那要看各位了。”
万良道:“姑娘可否说明白些?”
范雪君道:“如若诸位能够熟记变化,临危不乱,天色入夜,视界不清,那是于我有利,但如诸位不能够熟记变化。幽深夜色中,那反是于我无利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万护法请守正东方位。”
万良应道:“老朽领命。”
范雪君接道:“高光、黄荣,分守正北正西两处方位。”
二人应了声,道:“属下领命。”
范雪君道:“张玉瑶守护正南方位,盟主和愚姐妹综理四路接应。”
万良、高光、黄荣、张玉瑶齐齐转身而去,各一防护区域之中。
左少白低声说道:“范姑娘,阵域辽阔,他们一人守护一方,只怕是不易防守。”
范雪君道:“盟主还有人派出么?”
左少白道:“这个,这个…”
范雪君道:“所以,属下留下了盟主愚姐妹两路接应,那一方紧急,咱们就驰援那方。”
语声微顿,又道:“贱妾还有一点准备工作未完,必须在天黑之前办好,盟主请居中主持全阵。”手扶妹妹肩头,缓步而去。
左少白望着她的背影,似觉有无限话说,但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见范雪君手扶在妹妹的肩头之上,莲步珊珊的走入茅舍之中。万良、高光、黄荣、张玉瑶,都已各奔守位。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六甲奇阵,占地两亩大小,地域辽阔,四人之力,如何能够照顾得来呢?
忽然间心中一动,暗道:不论攻打此阵的人数多少,但大权却操在那青衣儒士之手,只要监视着他的举动,就可了然分配人手的情形,至少可先了然敌势。心念一转,急急赶向正东方位。只见万良正蹲在一处丛草之中,望着阵外出神。
左少白凝目望地去,只见那青衣儒士,已然跃下马背,手中执着一根竹枝,望着六甲奇阵,手中竹杖,不停在地上划来划去。
在那青衣儒士的身后,正站着数十个全身红衣的剑手,每人都背着一柄特制的长剑。平常的宝剑,大都在三尺上右,那些红衣人身上背的长剑,至少在四尺以上。
万良悄然行到左少白的身前,低声说道:“大概是他正在讲解此阵的变化,指示那一队红衣剑手攻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