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阎二娘道:“听口音好像地面上的人,不过,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赵一绝摇头晃脑的嗯了一声,道:“他们现在何处?”
阎二娘道:“两个人干打茶围,掌灯时分来,二更左右走,每次要吃要喝,却不肯多付一文钱,班子生意还好,不给赏钱,也还罢了,出手就打人,实在叫人受不了。”
赵一绝道:“他们打伤的什么人?”
阎二娘道:“两个男伙计,两位姑娘。”
赵一绝道:“今儿个叫我赶上了,算两个小子倒媚。二娘你只管放心,今天晚上他们再来,走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阎二娘道:“赵大爷肯做主,北京城里大概再无人敢来素喜班里闹事。”
谈话之间,布帘启动,两个花枝招展的少女行了进来。
阎二娘叫道:“你们快过来,见见赵大爷,赵大爷是京城里,第一号大人物,只要关照一声,你们两个人就受用不尽了。”
张岚目光转动,只见两个少女,都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的倒秀丽,只是脸上的脂粉厚了一些。
赵一绘望了二女一眼,笑道:“二娘,这两个叫什么名字?”
阎二娘道:“头上插红花的叫小玉兰,鬓带白花的叫作小香兰。”
赵一绝咪着眼,颔首说道:“小玉兰、小香兰,名字不错。”
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语音一顿,接道:“二娘,我想起一个人来,不知可否找来坐坐?”
阎二娘道:“什么人?”
赵一绝道:“自然也是素喜班中的人了。”
阎二娘道:“赵大爷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赵一绝道:“还记得,她似乎是叫小素兰。”
阎二娘道:“小素兰?”
赵一绝道:“不错,不错,你这小玉兰、小香兰的一叫,也使我想起小素兰来,记得几年前,她还是一位清倌,时隔很久,只怕已破了身子。”他装作刚刚想起,随口探问,暗里却是极留心那阎二娘的神情。
只听阎二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赵大爷还记得小素兰,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赵一绝笑容一敛,道:“怎么来晚了一步?”
阎二娘道:“三个月前,小素兰被人赎身而去,离开了这里。”
赵一绝急急说道:“三个月前?”
阎二娘笑道:“看来赵大爷很惦记她,唉!你怎么会几年不来呢?”
赵一绝镇静一下心神,缓缓说道:“我不过想起来随口问问罢了。”
阎二娘道:“赵大爷四五年不见小素兰了吧?唉!丫头倒是愈来愈标致了,已算是我们素喜班中头号红牌姑娘了。”
赵一绝道:“那么,二娘怎么甘心让人为她赎身而去,那不是让人拔走了一棵摇钱树吗?”
阎二娘道:“人说婧子无情,这话还真说的不错,小素兰是我阎二娘一手把她养大捧红,但小丫头一红,立刻变了样,脾气大的骇人,钱没有替我赚回几个,客人倒替我开罪了不少。”
赵一绝道:“班子里有规矩,不听话的姑娘,总难免皮鞭加身之苦,难道那小素兰就不怕打吗?”
阎二娘道:“哎哟!我的赵大爷,姑娘红了,别说打了,骂上两句,她就要寻死赖活,闹的家神难安。”
赵一绝笑一笑,道:“这么说起来,那位小素兰是红的发紫了。”
阎二娘登时眉开眼笑地道:“说起来小素兰,这两年实是红透了半边天,就是脾气太坏了,花钱的大爷,到班子里找乐子,如碰上丫头不高兴,说不定当面就给人一顿排头,说起来,这也是一桩怪事,不少贵公子和大商巨贾,被她骂一个狗血喷头,竟还是笑嘻嘻的不发一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