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其人心地纯厚，世难再得，弟只求师父不要弃了一块良材质。”

上官琦：“是啊！”怪老人沉了良久，说：“此人骨格虽奇，但悟却难及你。如果人力能够胜天，他日后的成就，不但要超越过你，或将成为旷古绝今的一代奇侠…”他目光投注到窗外远，自言自语他说：“至于人力能否胜天，那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

怪老人微一笑：“好吧！不过他和你有个不同之。”

上官琦：“师父武功，又知他善于用毒，纵然松怠了戒备，也不能就毫无提防之心，任他在用之中下毒？”

上官琦：“师父就相信了么？”

碎心裂胆的往事，使那怪老人无法抑制心中的悲苦，泪泉涌而。停了一停，才接：“我见他居然下泪来，心中更是不安，本追上前去，解说你师娘之事，哪知他却突然转疾奔而去。我望着他背影，消失不见，才回到

上官琦忽然想到袁孝，虽然生得半人半猿，但天赋却是极佳，忍不住说：“师父，弟想起一个人了，甚望成全于他…”

上官琦：“那人可是师父的义弟么？”

怪老人笑：“他脸上被一层黑掩去，我如何能看得清楚。”

怪老人接：“你说的可是猴娃儿么？”

怪老人黯然说：“她现在我那忘恩负义的义弟之。唉，十几年了，这段岁月，在一个人的生命旅程之上，不算太短！”

他惘然地叹息了一声，接：“我和你师娘相遇之后，确实过了一段人生中最快乐的日。我们邀游了江南的名胜后，重返济南，就在大明湖畔住了下来。从那时开始，我不知不觉中退了江湖，不再武林中的是非，终日和你师娘泛舟湖上，垂钓自娱。可惜好景不常，一年之后，他竟然找到我们的住。”

上官琦：“我师娘现在何？”

他微微一顿，又：“初时我还暗中防备于他，但他表演真，使我逐渐松怠了戒备…”

是轻而易举之事。这十几年中，我阅人虽多，但不是心术不正，就是骨格不佳，世间良材，就是如此难得。”

上官琦：“师父对他这般仁厚，他竟然还要下毒暗害于你，当真是禽兽不如了！”

怪老人：“他当时说得真情激动，泪盈眶，不容人不信。唉！那时我要不信他，早日避开，也不会落得妻离散的悲惨之局了…”

上官琦：“师父要替什么人疗毒？”

怪老人：“不是他，还有谁呢！唉，他突然现在我们前，实叫人有些张惶失措。我们虽然情不投，但表面之上，并未起过冲突。我们六只神，互相投良久，谁也讲不，甚至心中连敌友的关系，都无法辨别清楚。大家愣在那里，足足有一盏茶工夫之久…”

上官琦惊：“师父，怎么了？”怪老人缓缓他说：“这古寺中就有一天地间极难遇得的奇，可使他脱胎换骨…不过，这奇我早已决定替别人疗毒用了。”

上官琦：“但望师父大发慈悲，尽力成全他吧！”

上官琦：“以后呢？”

怪老人凄凉一笑，继续说：“我送他直到五里，才握手活别。夜风了他的发，我记得还亲手整好散发，祝福他善自珍重。我记得还告诉他，我虽然洗手退隐，不再问江湖是非，但他如有需我之，我决不推辞。唉，他当时曾经十分豪气地对我说，当今武林之中，除我之外，再无他可敬可畏之人。我看到他说完这两句话后，突然下两行泪来，这是我们相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落泪。大概他忽然想到在酒菜之中下毒之事，心中有了痛悔之…”

怪老人似是回忆往事一般，思索了良久，说：“以后，还是你师娘替他倒了一杯茶，才算把这个僵局打开。他先一揖，才对我说，自我走后，他非常痛悔，到去找我的下落。”

怪老人：“就骨格而论，他确是一个练武的极佳之材；但他究非人类，不知心地、悟如何？”

上官琦：“什么不同之？”

怪老人目光投注到上官琦脸上，瞧了一阵，说：“他所下之毒，无无味，而且选择时机，也叫人难以防备…”

上官琦：“师父不是学过星卜之术，难可以看弟，就看不袁兄弟么？”

怪老人沉忖了良久，突然仰起来，躯微微颤抖起来，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他似是回忆到过去凄惨之情，竟然不自禁地滴下来两老泪，长叹一声，接：“那是秋的晚上吧！他突然向我们提告别之言，而且决定连夜动。我当时也不知心中是喜是忧，他在这里一天，我虽然提心吊胆一天，但他一旦告别之时，我却有故旧情，依依难舍之恋。我和你师娘虽然再三挽留于他，但他去意决，不肯多留一日，只好在当夜之中，设酒为他饯行。你师娘下厨整肴酒，我却一直陪他在厅中闲谈…”

怪老人举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泪，又：“也许是我当时别情激动，竟不知他何时在酒菜之中下了奇毒。那晚上我心中慨甚多，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大约二更时分，我已有了八分醉意，趁朦胧月，送他上路…”

怪老人：“你师娘，我在这荒寺一住十几年，就是等它成熟后，取来给你师娘疗毒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