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座为何到此么?”
连雪娇道:“例行巡查。”
黑衣人道:“奉王爷之命,来查办一件重大之事。”
连雪娇道:“侯爷虽有王命在身,但也不能出手伤我属下。先请退后一步,什么事再说不迟。”
黑衣人怒道:“你难道想和本座动手不成?”
连雪娇道:“我这玉替之上,淬有剧毒。侯爷纵然是想动手,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那黑衣人穴道受制,只得向后退了两步。
连雪娇目光一掠杜天鹗道:“快放他在木榻之上,等一会再救他不迟。”
杜天鹗暗暗忖道:“不知他伤在何处?”心中在想,人却依言把上官琦放上木榻。
连雪娇挽起长发,插好玉簪,道:“侯爷有什么吩咐,可以说了。”
那黑衣人道:“郡主被人活捉之事,王爷已经知道了。”
连雪娇道:“义父玄功通神,耳目遍布天下,自然是早该知道,不足为奇。”
黑衣人道:“王爷要务缠身,不克摆脱,特用神鹰传书,命我就近调查此事,尽早据实报告。”
连雪娇道:“四郡主早已奉命来此,携带了王爷赐掷的丹药,要我服用。”
黑衣人道:“不知你服用下去没有?”
连雪娇道:“一服之后,将尽忘从前之事…”
黑衣人道:“怎么,你不肯服用?哼,胆子不小啊!”连雪娇道:“王爷之命,我怎敢拒绝服用呢!”
那黑衣人道:“那你到底是吃了没有?”
连雪娇道:“如果我服用过那药物,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和你讲话了。”
那瘦小的黑衣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将起来,你是一点一滴也没有喝下去了?”言下之意,似是甚为叹息。
连雪娇道:“当时四郡主迫我服下,我又陷身敌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想把这粒药服下,也不过仅丧失记忆而已。正待服用,却被穷家帮的帮主欧阳统伸手抢了过去。四郡主在他们人多势众的压力之下,被人赶走。”
那黑衣人道:“不知四郡主现在何处?”
连雪娇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听说郡主失手被擒,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连雪娇冷漠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道:“被擒之事,确然不错。但侯爷这般查问,不知是何用心?”
那黑衣人道:“怎么,郡主可是自觉身份不同,本座无权查问么?”
连雪娇道:“东、西、南、北四侯爷,虽然位高权重,但如说有查问本郡主之权,只怕未必见得!”
那黑衣人仰脸打个哈哈,道:“郡主寄身富豪之家,数年未回王府,恐怕不知咱们王府内诸多规法,都已经有了变迁。”
连雪娇道:“我虽寄身闵府,但经常得到王爷手谕,对王府中事,虽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大的变迁,都得示谕。规法修正之中,并无把本郡主拨入你东平侯属下之规…”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侯爷虽是四侯中首座之位,但本郡主却未必定要对你谦让。”
那黑衣人似是被连雪娇犀利的言词激怒,双目眨动,神光暴射,道:“难道老夫在王爷手下的权位,还不如你这个丫头…”
他在激怒之下,说出了“丫头”二字,话出口,已然觉出大重,赶忙住口不言。
连雪娇冷冷接道:“我口口声声,尊你侯爷,你却倚老卖老,出口伤人…”
那黑衣人本来面有愧色,但连雪娇以牙还牙,似又激怒于他,当时脸色一变,接道:“本座掌理刑规,一向执法如山,六亲不认。郡主虽然深得王爷宠爱,但如犯了规戒,本座一样依法拘办。”
连雪娇道:“可惜本郡主并未犯法。”
那黑衣人道:“郡主被人生擒,数日之久,难免有泄露咱们机密之嫌。”
连雪娇眉头一皱,道:“侯爷切不可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