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一阵脸上发烧。然而,搭讪着道:“在下曾经列在门墙,夫人不要自谦。”
百花夫人并未答言,但是却发出一声轻微的幽然叹息之声,接着道:“启车!”
常玉岚不理会万方杰,解下马缰一跃上马。
蹄声杂沓,车轮滚动。一行人越过迎宾馆,顺着宽敞箭道,向庄内缓步徐行。渐行,渐近了司马山庄的正门。一路上素幡飘飘。
一阵钹鼓之声,从庄内传了出来。
车内的百花夫人轻声对骏马上与香车并肩而行的常玉岚问道:“怎么?庄内做法事?”
常玉岚应道:“夫人还不知道吗?据说老庄主司马长风在前几天逝世了。””啊!”车内一声惊呼,帘幔掀起,百花夫人露出脸来,带着十分惊讶的情色,意外的道:“真有这等事?”
常玉岚在马上,正与百花夫人探出的粉脸近在咫尺,不住的点头道:“看样子似乎果行其事,可是偌大的司马山庄,为何不发讣闻,令人惑疑!”
百花夫人蛾眉微颦,凝神道:“有这么巧的事?快!海棠,快!”
叭!鞭声乍响,车速加快。转瞬之间,已到了司马山庄的大门。
白纱札成一道彩楼,浮搭在大门之前。原本黑漆的大门,上面帖一副孝联,竹扎的气死风灯,早已罩上一层雪白纱布,蓝笔写着个大大的“孝”字。
此时,迎宾馆想已把讯息传到庄内。
大门一侧的丧乐早已奏赵,锁呐声暄,哀声动人。
司马骏一身麻衣麻冠,抱着根哭丧棒,匍伏在临时搭在大门前的席棚草蒿上,头也不抬,悲伤愈恒。
往来的堡丁,一式白布丧服,每人都是面带戚容。
百花夫人与常玉岚缓步走进席棚。
司马骏就地伏着,口中含悲道:“家门不幸,祸延先考,恕司马骏孝服在身,不便迎接。”
百花夫人颦眉道:“少庄主,老庄主身体健朗,修为深厚,怎的会正当壮年岁月而遽归道山呢?”
司马骏微微扬起脸来,有些儿憔悴的道:“先父因旧伤发作。
又受了风寒,因而…”他说到这里,一阵抽泣,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常玉岚念及司马骏何三次拔刀相救之情,眼见司马骏平时英姿焕发,而今悲不自禁,也不由一阵悲酸,趋前几步,安慰的道:
“人死不能复生,少庄主请多多珍重,节哀顺变。”
司马骏挣扎着强忍悲凄又道:“先父弥留之际,嘱咐不准铺张,因此,连讣闻也不便散发,谢绝一切祭拜,还望多多原谅!”
百花夫人略一扫视丧棚内一遭,此刻却道:“生死无常,我要到你父灵前点香行礼。”
不料,司马骏匍伏上前稽首道:“哪敢经得起夫人行礼,挡驾!
挡驾!”
百花夫人道:“人死为大,有什么当不起。”
常玉岚也道:“我是晚辈,一定要上香顶礼,否则真是罪过!”
百花夫人连连点头过:“应该!应该!”
司马骏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代父叩谢!”说着,挥手向身后之堡丁道:“动乐!”
丝竹细吹细打,哀声动人心弦。四个堡丁捧着香烛金箔在前缓缓而行。
常玉岚一袭白衫。两人也随着引路的四个堡丁徐徐而行。司马骏垂手低头,紧随在百花夫人与常玉岚之后。
大厢上惨白灵幔,一众僧人均已回避,白烛高烧,香烟镣绕。
一副黑漆铜棺,露出半截在灵慢之外,黄鱼灵位,上面宋体金字,写着:“显考司马讳长风大人之灵位”十三色供品,一列排在灵位之前,外有五供银器,都擦得耀目明亮。灵枢案前,一个斗大的锡泊盆,一个小僮,跪在焚化盆前不断的添着金箔,烧起熊熊火焰。
司马骏趋前几步,已伏到孝幕右侧匍伏下来,依俗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