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告诉我,大风和陈木诛他们,将撤退到那里去?”严一重额角大汗洛搭而下,桑书云淡淡加了一句:
“你要活着便得告诉我。”
义气虽然重要,但对严一重来说,生存无疑更重要。
“定是到恒山去。”
“恒山!”雪峰神尼攸然色变“为什么到恒山去?”
没有什么东西比继续生存更严重,对于严重来说,他宁愿去花任何代价来保持他继续生存。
“因为陈林主的师父在恒山,在恒山的“悬空寺”!”
桑书云和雪峰神尼对望一眼,脸有忧色,天象大师喝问:“陈木诛的师父是谁?”
光求目前活下去,再求能逃脱大风、陈木诛等之追杀,总比现在闭目待毙的好。
“华危楼,他的师父就是“倚天叟”华危楼,也正是大风道人的义父,若果没有“倚天叟”的撑腰,单凭“七寒谷”、“忘忧林”也许还不敢…”
“不敢我慢贡高到要称霸武林!”宋雪宜冷冷地接道。
“是…”严一重对这以自己的武功制住自己的白衣女子,无限畏惧。
“好,你走罢。”桑书云淡淡地道。但这一句话,在严一重听来,无疑如同皇恩大赦,他生怕桑书云又改变了主意,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待他知道了“三正四奇”所余下来的人正在交谈,根本没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时,他努力充作一副较有气概的样子,以免给人小觑了。但是周遭的人都沈浸在天象、桑书云、雪峰神尼、宋雪宜等人的对话中,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彷佛他是琐屑的存在,不屑一顾。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角色,至少在白道上,令人闻风色变的煞星,在黑道上,是个令人敬重的人物,没料今日一战,他根本就无足轻重,这受伤比受伤还要受伤。
桑书云这时正说到:“方少侠在血车之中,力敌大风和陈木诛,甚是凶险,如果有什么不测,则令我们一生不安…”
雪峰神尼叹息道:“贫尼心中,使好生不安了。”这时忽听“嗤”地一笑,原来车晶晶天真漫愤,见严一重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站起来,不小心踩到一具尸体,几乎摔倒一交,觉得好玩,便笑了起来,天象大师等也不觉意,黯然道:“昔日老纳对方少侠为人,多有误解,真可谓“不知子都之美者,无日者也”…”
宋雪宜恍然道:“吟儿若不幸,我跟自雪,便无颜以见…”忽听一声惊呼。原来严一重在如此沮丧的心情之下,乍闻有人嗤笑于他,他恶怒至极,置死生不顾,竟然生恨,猛扑向车晶晶之后,左手抓住车晶晶,车晶晶尖呼一声,严一重右掌击劈下去,正中背后“神道穴”车晶晶哀呼一声,当堂惨死。
车莹莹悲唤声中,扑向严一重,桑书云更愧惶交集,严一重得以偷袭车晶晶,全因自己放人,而自己应于车占风死后,悉心照料车家姊妹,却让车晶晶惨逝,桑书云心痛如绞,怒吭一声,七七四十九道指风,破空射向严一重!
而天象大师的“大般若禅功”也隔空击向严重,严重已心里若死,肆无忌惮,居然勇悍骋捷,躲过指风,身上已有四五道破洞鲜血长流,还硬接天象一掌“喀啦啦”一阵连响,连人带身,飞了出去。
雪峰神尼一闪,到了全真子身前,左手一搭,右手一套,已抄得一剑在手,半空将身子一折,未俟严重落地前,已飞掠过去,半空将他身子斩成两截。她足尖刚落地面,严一重身体的血雨便酒了下来,如因为受伤末愈,一时之间,运气阻塞,身法不快,便给血雨酒中,而严一重的尸体,也分别撞在她左右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