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解?”
邵汉霄道:“平兄请说无妨。”
平一君道:“魏消闲是青城叛徒,杀友背义,邵兄何苦还要护着他?”
邵汉霄抚着白花花的胡子,说:“我不是维护他,而是适才我中毒未消,无法出手,但而今能动能跳,就不能让任何一位青城子弟,死于他人之手!”
平一君笑道:“好,好…”“噗”地一声,魏消闲萎然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泪流满脸。平一君一枪刺来时,他自度是死定了,没想到大师兄却还是救了他。
平一君忽然把脸色一敛,道:“邵兄,你不忍杀,我可非杀不可。我叫舍二弟来,万一我不敌你战死时,舍老二也保管叫这里不留一个活口。”
邵汉霄颇有感慨他说:“如果平兄也会战死,那我只怕尸骨早寒了…这等身后事,我也维护不了这许多。”
平一君转首向站在一边的“平婉儿”道:“你去召请舍二爷来此,记住,拿他的大刀过来。”转身向邵汉霄一拱手道:“邵兄请了。”
邵汉霄气若山岳,道:“请。”
一下子,全场浸在月色下,像凝结了一般的浮河上,静得连远处枝头簌簌落花之声,也清晰可辨。
平一君猛挺起枪,如一个上阵冲杀的大将军,同时间,邵汉霄的剑也挑起,而他的衣袂向后翻飞,身子几乎要随剑破飞而去。
平一君枪花点点,幻起一道又一道的枪影,每刺一枪,即“霍”地一声,宛若风雷夹击,而邵汉霄的剑幻作点点星光,厉光一聚,如同电殛,好像雨点一般疾刺而出!
两人一剑一枪是何等声势,两人招式递变,更是幻异多端,瞬息百变,但两人始终距离十五尺之遥发招。
也就是说,平一君的枪是刺不着邵汉霄,而邵汉霄的剑,也刺不着平一君。
两人之间,就似有一张无形的墙,隔在二人中间,任谁也越不过去。
但是两人非但没有因而有丝毫疏忽大意,反而聚精会神,全力攻击,全力防守,完全无暇可袭。
邵汉霄的剑法,尤重刺、削,只见他衣袂飘动,时半空出剑,时蹲低挺刺,时跃起反削,时旋身快斩,灵动得像鹰隼猿猴,每一剑出手,所带起极快的白光,直如电闪,但是始终攻不入那忽软忽硬、忽挺忽卷、灵蛇一样的枪圈内!
平一君的枪法,龙腾虎跃,抛空击刺时,宛若神龙,自下扫戳,飞如巨蟒,翻腾起伏,但邵汉霄见枪尖削枪尖、遇枪头劈枪头、逢枪柄斩枪柄、看枪身刺枪身,平一君的枪,也始终不入邵汉霄身子半步。
邵汉霄剑长三尺七,在他身于前后左右三尺七寸之内,没有人能抢得进去。
平一君的枪尖一到了这范围,也不能攻入一分。
平一君枪长十尺,他周围十尺之内,邵汉霄的剑.也抢不进一毫。
花簌簌落。
剑风枪风,卷起阵阵落花风。
花轻轻飘落,又被剑枪杀气,激出丈外.才斜斜落下。
在平一君十尺之内,邵汉霄三尺七寸之内,竟没落一片落花。
落花层层,皆在枪剑范围之外。
就在这时,徐鹤龄不禁惊呼一声。徐虚怀、寿英等都变了脸色。
因为邵汉霄已退了一步。
被逼退了一步。
他这一步,因退得甚不愿意,所以脚拖在地上,铲下了一道深深的泥沟。
邵汉霄被平一君逼退了一步,也就是说,平一君挺抢逼进了一步,接着又抢进了一步。
一进一退,胜负立判。
毕竟是平一君枪长占了优势。
邵汉霄若败,也等于是说,徐虚怀等青城门下,全无指望了。
却就在这时,邵汉霄的剑“刷、刷、刷”三记急削,这三下急削,不是向平一君本人出袭,而是招招攻向藤枪。
邵汉霄的剑本来和平一君的枪,各有范围,互不能侵,现下平一君逼退了他一步,枪入了一步,邵汉霄的剑刚好及得着平一君的枪:邵汉霄的剑就就逼削平一君的枪头。
平一君的枪灵动如蛇,但邵汉霄的剑,每一剑有如灵电,平一君忙抽枪自保,接下这三剑,已被迫退半步。
这半步一退,局势立异,邵汉霄剑走中锋,顺枪势攻了进去,刹那间,左十八右十六中锋六十一剑,已逼到平一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