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钱银庄多开了家妓院后,附近的少女失踪案件,也多了起来。
“这些,唉,官府的人不理,报到衙里先抽二十大板,久了也没有报案。官家拿的是权力帮的钱,也就是我们替权力帮熬的血汗,才不管我们的事哩。只有少数几个官爷们,像何大爷、张大爷等,还敢为我们说几句话,抓几个人,别的就不用说了。”阿旺摇头叹息道。
“说来惭愧,我们也是受够了压力,抓到的,也只好抓几个喽罗而已;有次我抓了个金钱银庄的小头目,当天晚上就被三个人伏击,腰上挨了一刀,从今之后我也是少惹这些麻烦了。”何昆也摇头叹息过。
左丘超然脸色凝重,道:“你们可知主持这儿事务的金钱银庄庄主姓什么?样子如何?”
何昆想了一阵道:“谁能见过他?我家青天大老爷也只不过见他一二次,而且是黄金白银送去好几次,才得一见哩。至于姓什么…好像是,哦,对了,好像是姓傅的…”
萧秋水、左丘超然较为见识广博,互望一眼,失声道:“铁腕傅天义?”
邓玉函、唐柔初闯江湖,傲慢不群,不知就里,于是问:“傅天义是谁?”
左丘超然向何昆问道:“在金钱银庄内,傅天义的手下中,可有一位姓程的?”
何昆“咦”声道:“对呀。这人是掌管金钱银庄的财务,据说向来只只赚不亏,故人人唤之‘秤千金’,什么生意只要经过他一秤,钱财就会滚滚而来。”
左丘超然道:“对。‘秤千金’的名字,另从早已忘了,但‘秤千金’却是傅天义手下四名要将之一,另一人姓管…”
何昆拍腿道:“傅天义在金钱银庄的管理人就是姓‘管’的、人人都叫他做‘管八方’。”
左丘超然道:“这‘秤千金,和‘管八方’都是傅天义手下两大功臣,但更难应付的是其他两人,一名叫‘凶手’,一名叫‘无形’,这两人才是真厉害角色。”——
凡是干博天义这种事业的,除了要有像“秤千金”那么善于管财的人,以及像“管八方”那么善于管理的人才外,当然还要有两种人——
杀手和走狗——
杀手就是“凶手”什么人不听话,或者与之作对“凶手”的任务便是:杀!——
走狗却是“无形”的。他不会事先让你看出他是走狗。可是他比“凶手”更阴险,更毒辣更防不胜防,因为走狗是“无形”的。当你发现他时,他已把你卖掉了——
“秤千金”姓程“管八方”姓管,可是“凶手”和“无形”却连知道他们的姓氏和名字的人也没有——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
萧秋水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不是怕难。
对手越强,他越喜欢与他对抗。
他对这些乡民,只有敬爱和尊重,就算他们显示那一下子武功,也是针对会武的何昆捕头,而不是不会武功的民众——
正如知识也是一样。就算是学识渊博,但应该用在济世扶弱,就算要表现,也只是对那些有知识、自傲自炫的人面前炫耀,而不是拿来愚弄群众自高身价——
否则的话,有知识的人岂不是比没有知识的人更卑下?——
所以萧秋水等很尊重阿旺、黑老汉等,他们也有权说话,有权划船,有权掉泪,如果他们的权力被剥夺,他们自会倾力替他们争取——
也许做这些事,看来很傻,不过他们是专做傻事的——
包括以前替一位焦急的母亲找回她遗失的孩子,他们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地找了整整七天七夜差点连自己也迷失掉——
包括为了读到一篇志节高昂、浩气长存的好诗文,忍不住要在三大以内,遍访好友,也要他们能在适时同赏——
对于这件事,也是一样。
只是,只是他们所面对的,却是最大的困难。
对手是权力帮。
天下第一大帮。
无论是萧秋水,邓玉函,左丘超然,或唐柔,未出门之前,都被吩咐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