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莽汉,算得了什么,跟杀鸡屠狗,没什么两样。”
丁五姑脸色一变,正待发作,门大纶道:“我们现在却非得要先把一件事情作好不可。”
他那铁锅也似的高脸耸了一耸,算是笑容:“做好了这件事,沈虎禅不战自败,就算他逃得了也不敢多走一步,杀得我们也不敢多伤一人。”
丁五姑问:“什么事情?”
门大纶沉着脸,把手一招。
“砰”地一声,一间小木屋的门陡地打开,一灯如豆,背着昏暗烛影,两个彪形的差役,押着两个伛偻的老人,出现在破板门前。
众人一看,原来是那对哑巴夫妇。
这对老夫妇白发苍苍,脸皱如衣褶,两人眼神对话,关切对方还甚于惊惶。
鲁山阴道:“哦,这对哑巴也是贼党么?”
门大纶摇头:“这对老夫妇,曾有恩于沈虎禅,是故沈虎禅才常常回到此地,大派金银,今晚是沈虎禅必至此地的日子,这对老夫妻,便是沈虎禅必见的人。”
鲁山阴拊掌道:“好!好极!挟持这两个老不死,不愁沈虎禅不入壳!”
徐赤水却阴恻侧地道:“这对哑巴夫妇,不如杀了。”
门大纶道:“哦?”徐赤水淡淡地道:“留着,是祸患;杀了,沈虎禅也不知道,照样中计,何下先绝了后患?”
郝不喜道:“说得也是。这对老家伙也七老八十了,又不会说话,赖活着痛苦,不如杀了。”
温柔整张俏脸都寒煞了起来,摇手拦前道:“不行,不行。他们又没犯罪,何故要杀了…”
丁五姑微叹一口气,对温柔稍有些维护劝喻地说:“江湖上的好汉杀人,从来不问什么理由原因的。”
郝不喜冷笑一声,道:“要说罪状,这对老废物勾结恶贼,便该死至极!”
徐赤水也冷笑道:“而且,他们又聋又哑,不死干什么?替他们一刀了决,干净利落,便是便宜了他们。”
那对老夫妇听了,脸上流露出恐慌哀告之色。
温柔忿然道:“谁说他们聋?他们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郝不喜右边白眉一剔,干咳一声道:“温女侠,你这样妇人之仁,怎能成大事…”
丁五姑忽道:“门捕头也在,你们若杀戮无辜,在门捕头面前可过不去吧?”
徐赤水却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在他后面杀。”
门大纶道:“在我面前杀也好,后面宰也好,总之,只要我没看见,便是没看见,这不成问题…不过,这二人,留着比死了有用多了。”
他扬声又道:“只要有一两位高手,伏在屋里,制住这对老哑子,待沈虎禅一来,万一拦不住,他也要先冲进屋里救得二老才走,这一来…”
徐赤水冷冷道:“这叫自投罗网。”
鲁山阴高兴地接道:“这也叫瓮中捉鳖。”
门大纶望向鲁山阴,笑道:“这捉鳖的人嘛,我看鲁兄是最适当的人选了。”
鲁山阴一愕,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门大纶说话自有一股叫人难以抗拒的威力:“你跟我衙里两位好手,制住哑巴夫妇,一见有人冲入,立即放倒来人;不然,挟持哑巴,威胁来人。”
“那你们…”鲁山阴在盘算自己这项工作是否太冒险、而领功机会又是否大少?
“我们伏在道中,与沈虎禅正面一拼。”门大纶仿佛瞧出他的心思“你埋伏在屋里,外面局势大好,你便提这两个老残废出来,如果不妙,你也可以在屋里大声说出二人已在你手上任听宰割…便不愁沈虎禅不听话了。”
郝不喜加了一句:“总之今晚,你老多是不必动手,而且坐定等收账,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