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日后他们来，需要我照应，而且，盗亦有，这些人特别讲义气，江湖救急，他们比谁都心。”

“那敲击声是暗号。”张炭一面说，一面装得好像很激愤的样“在牢里，一定有同中人，照江湖规矩，他们理应要营救工作。”

“‘嘿嘿’是什么意思？”

“嘿嘿！”

“要不是朝廷的意旨，朱月明又何须蹚这浑，去探‘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底？”

“我们‘七大侠’跟‘金风细雨楼’有啥瓜葛？！”

“第三个目的呢？”

“说得好，看来，朱月明有他的打算。”

“或者可以用你我来威吓我们的兄弟。”

“因为我大。”

“这倒不会。方应看看来也跟这件事有关，但不见得就与朱月明同路，不然，他们就不会在酒馆里跟孟空空等人有所争执。”

“你说我？”

唐宝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在大白天里突然冒来的鬼一般。

“所以他就把我们抓来这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行规，每一帮有每一帮的帮规，每一家有每一家的家法，每一门有每一门的门禁。他们来这里，就不一定能够自救，但不等于说他们全没了势力。事实上，在监牢，也立山开寨，有时候一座牢，有十几个大阿哥哩！”

“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这样就走。”

“他们要是能救人，为何不先救自己！”

“这还有谁？”

张炭低声：“你这还没发现？”

“你问我？”

“不是，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张炭苦恼地“我这样走掉，会连累朋友的。”

“我是张炭，一向黑心不黑。”

“问你什么？”

唐宝本就坐得大威猛、凶神恶煞，装腔作势本亦是他所长，两人看来真是像在争执、吵架。

“谁传的？那个‘天下第七’？还是你那大哥二哥三哥？”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

“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们‘桃社’与‘六分半堂’也没有牵连啊！不过，朱月明可不是这样想法。”

“这可不一定。”

“为什么？

“你…你又说有三个目的？！”

“他一定有第三个目的。”

唐宝诧：“发现什么？”

“第一个‘嘿’是现在外面还是黑天暗地的意思。”

这次唐宝是真的起来要破大骂了：“你不想这样走？难要八人大轿打打你才愿走不成？”

“啊！”唐宝叫“那两个怕得要死的人！”

“什么目的？”

“你…大？”

“哪两个？”

“所以那暗号是告诉你…”“不，是问我。”

“呸！他想知‘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事，不会去问雷损和苏梦枕吗！”

“‘嘿嘿’有两个意思。”

“那好极了！”唐宝亢奋地“那就叫他们助我们逃这鬼地方吧！”他好兴地：“没想到，认识你这一无是的朋友，到如今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居然还有这小用，喂，这可是你报答我一向对你照顾有加的时候了。走吧！”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其他的人也引来…”

“敢情是。”

“走？怎说？你还不想走哪？”

“问我走不走。”

“走，怎么不走！”

“难怪你刚才那个窝样…原来在唱戏！”

“你心不黑？把朋友当猪当般卖去还不知的，还算不上黑？！”

“我辈分大。”

“第二个呢？”

“你说的是谁？”

唐宝窘红了脸“那班在茅房外暗算老的又是谁？”

“那他们抓我和你来问‘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事，也问不理来呀！”

“可是如果朱月明要知的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跟‘桃社’及‘七大寇’的关系，抓我们就很有理了。”

“在江湖上，你的辈分…”

“可不止是犯人那帮人问我，刚才那些狱卒中，也有我们的朋友，我也跟他打了手势。”

“你才没意思！几时跟孟空空、彭尖、习炼天这一些耍刀的宝贝哥们结拜起来了？像老这等人居然才当老四！哼！”张炭笑得脖都痛了。

“你是说他们会救你？”

“说不定，是那个什么方小侯爷下的命令。”

“你请便。不过，刚才在酒馆，我为了让他们鬼打鬼，才叫那么几个名目，你这位四肢发达的，居然听了就信，哎呀，真是…”

“都不是。”张炭说“酒馆的老店主和小伙计。”

“就是人心隔肚，黑得很的意思。”

“没想到我们被关来的事，会传得这么快，朱月明也始料未及。”

“怕？一个人怕，怎么会外表怕得要死，但瞳如常，既不放大也不收缩呢？”张炭又摸抚着伤脖“他们两人，一老一少，在江湖上从来只有人怕他们，他们从不怕人，也不必怕任何人。”

那击墙声依然断断续续，张炭两手铁链忽在唐宝的枷上敲了几下，发锒铛的响声。唐宝怒：“你又要讨打？！”

“至少他们会设法。”

“我担心的是他们不只是把我们抓来这里。”张炭有郁。

“你问我，我问谁？”

“他们为啥要救你？”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问谁！”唐宝抢着说“这就是他们把我和你抓起来的第二个目的？”

“抓不相的喽啰，可都问不着。要抓重要角，雷损和苏梦枕一定会有所警惕、有所行动，你知，‘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跟朝廷都有挂钩，朱月明这样，划得来吗？”

“那他也可以随便抓几个‘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人来问呀！”

“是呀！只不过有一个目的还未曾想来罢了。反正，多说一两个也有备无患呀！”

张炭的样冲动得像要起来，对唐宝戟指大骂，但其实所说的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咱们假装是在骂架，彼此恶言恶语，但说的是正经事儿，这就比较不受人注意。”

唐宝几乎立即就要翻脸：“我你有几个耍刀的结义兄弟，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门牙都拆下来镶到眉上去？！”

“嘿！雷损和苏梦枕可会回答吗？”